第六十二章 心悸

九阿哥看著人進進出出，拳頭握的死死的，但是又不敢出聲詢問，生怕問出的結果是壞訊息，看向一旁慌張的碧如，心中的擔心化成了憤怒，有了發洩的出口。

“剛剛她到底見了什麼人？怎麼會突然這個樣子？”死死的扣住碧如的手腕，九阿哥眼神陰冷中參雜著嗜血的殺意，似乎如果碧如開口回答的話讓他不滿意，下一秒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一來就看到姐姐躺在了地上，剛剛......”話說一半，碧如就止住了口，剛剛是十三阿哥來過，難道他們之間沒有談好？

九阿哥看到碧如突然不說話了，眼神有些閃爍，又加上剛剛木惜梅昏厥之前說的那句：不要告訴十三阿哥，九阿哥就知道剛剛在這裡的另外一個人是十三。

“貝勒爺，可否借一步說話？”白鬍子的太醫走到九阿哥身邊低聲說道。

九阿哥見太醫的臉上是一副不樂觀的態度，腦袋嗡的一聲，難道她得了不治之症？僵硬的點了點頭，九阿哥隨著太醫的步伐走了出去。

“李太醫，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人和我繞彎子！”九阿哥看著太醫欲言又止的模樣，手背到身後握起拳頭，太醫的模樣讓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李太醫摸了摸白鬍子，斟酌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木姑娘今兒個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才這樣的吧！”

九阿哥額頭的青筋跳了跳，要不是看在李太醫曾經在這宮中待了許久，他早就一拳頭上去了，壓抑住心底的怒氣，九阿哥冷冷的點了點。

李太醫見狀點了點頭，“這就對了，木姑娘一直都這些日子應該一直都焦躁不安，睡眠也不是很好，剛剛老夫給她把了脈，她的脈象是......”

“說重點！”九阿哥硬是從牙縫裡面逼出了幾個字，這個李太醫什麼都好，就是說話鋪墊太多，不喜歡說重點！

李太醫見九阿哥臉部有些猙獰，趕緊說道，“木姑娘這個症狀應該是心律不齊，也就是有心悸的毛病！”

剛剛被碧如攙扶到外面的木惜梅聽到這話，心中有些瞭然，這.....應該就是日後他們口中的先天性心臟缺陷吧！

“李太醫，我這個病以前都沒有發現，怎麼現在就......”木惜梅一臉蒼白，額角上面還殘留著滴滴冷汗，這個模樣讓九阿哥看到了立刻眉頭一皺。

“你怎麼出來了？”斥責的口氣中參雜著關心，九阿哥走上前親自扶著木惜梅走到一旁的石凳子上面坐下。

一旁的李太醫看到九阿哥溫柔的動作心中有些詫異，傳聞中不是說眼前的這個宮女是十三阿哥看上的嗎？怎麼九阿哥對她如此之關心？就算是關心弟媳的話，這也未免太過了吧！

看到李太醫的眼神，木惜梅將手從九阿哥的手中抽出，在這宮裡她的流言已經太多了，她不希望再多出什麼流言蜚語留人口舌。

手心的溫度和柔然消失，九阿哥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轉身再次面對李太醫時，眼神中已經恢復了淡然，“李太醫，她以前一直在太后那邊服侍的，怎麼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李太醫聞言再次給木惜梅把了脈，沉吟了許久才說道，“怪，真是怪！這個情況老夫從來沒有遇到過，待老夫回去和眾人商議後再向貝勒爺稟報！”

九阿哥聞言揮了揮手，讓李太醫下去，回頭看著木惜梅，本想著說一些安慰的話，可是卻看到她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完全沒有惶恐不安的模樣。

“你已經知道了？”這是九阿哥唯一能想到木惜梅不驚慌的原因，一旁的碧如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早就已經呆掉了。

木惜梅淡淡的搖了搖頭，手握了握一旁的碧如的手，讓她回神，“今兒個的事情恐怕瞞不了多久，你去太后那邊先彙報，就說我沒什麼事情，讓她老人家放心！”

碧如看懂了木惜梅眼中的意思 ，她是讓她去告訴朱碧姑姑，她的身體沒事，可是......剛喊了一個姐字的碧如就哽咽了，這個病她聽別人提過，一輩子都治不好的！

“去吧！”木惜梅拍了拍碧如的手柔聲說道，碧如眼中的淚逼出了自己心中的哭，壓抑下不斷翻滾的苦澀的心，抬頭看著九阿哥，“今天謝謝九爺了，要不是因為爺，奴婢這條命估計就沒了！”

九阿哥看著木惜梅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惱怒竄上頭，“你就這麼的不在乎自己的命嗎？你就這麼想死嗎？早知道我剛剛就不救你，讓你死了算了！”

九阿哥一連串的咆哮震得木惜梅耳膜陣陣發響，本就蒼白的臉上此刻有微微皺起眉頭表示不適加深，九阿哥看到木惜梅皺起的眉頭，將還想說的話壓入心底，可是那怒氣無法宣洩，只能將石桌上的茶杯茶壺一掃而落。

木惜梅可惜的看著地上的碎片，這可是她最喜歡的一套茶器，真是可惜的了。

“九爺，事到如今您還希望奴婢有什麼反應？這個病奴婢瞭解一些，它會限制我的情緒，換句話時候，以後我不能大笑，不能大怒大悲，所以正是因為惜命，奴婢才努力的想平靜的接受，難道奴婢這麼做有粗嗎？”木惜梅抬頭望見九阿哥眼眸的深處，一字一句說進了他的靈魂，刻入了他的血海。

過了許久，九阿哥啞聲開口問道，“這個病有救嗎？”

木惜梅嗤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九阿哥在這宮中這麼久，聽說有段時間還略學了些醫術，怎麼會不知道這病沒得救？其實也不是沒得救，只不過......在這個時代是肯定沒救了！在這裡誰敢在別人身上動刀子動手術？

“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九阿哥突然抓住木惜梅的肩膀給予堅定的承諾，“我一定能！”

掙脫開九阿哥的手，木惜梅不願意看到九阿哥一直這麼傻傻的為她付出，這麼做不值得，“九阿哥，就算你為我做的再多，我也不會喜歡上你，更不會愛上你！就算我不愛十三阿哥了！下一個讓我愛上的人也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