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因此都很高興,細細地商量著給梅若彤畫了個十分嬌豔明媚的妝容。

梅若彤沒有拒絕碧溪和小小的主意,只微笑地坐著任由她們收拾。

青竹抿唇站在臥房門口看著梅若彤,眼圈卻漸漸地紅了起來,垂著的雙手幾乎把自己的衣服都給抓破了。

書房的窗臺邊擺著一個白色的梅瓶,裡面插著一束新鮮的紅梅。

李彥白背手站在窗前,臉上和眼睛裡滿是駭人的寒氣。

秋影忐忑不安地走進屋子,站在李彥白身後躊躇了一陣才低聲說:

“王爺,臥房那邊都按照您的要求給佈置好了。”

李彥白抬眼看向窗外,才發現外面又開始落雪了,紛紛揚揚地肆意飛舞。

“告訴夏風,等梅姑娘過來了就直接帶過去。”

李彥白說完,也不拿屏風上的大氅,就轉身往外面走去。

秋影忽然跪在地上,抓住李彥白的袍角哽咽道:

“王爺,梅姑娘性子剛強,您若真的執意如此,以後怕是連半點情分也不會有了。”

李彥白眼角微紅,隨即又笑了笑,譏誚地說: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本王也沒想過要跟她長長久久,還要什麼情分呢?”

秋影難過得幾乎哭出聲,就死命地抱著李彥白的腿不肯放他走。

李彥白蹲下身子,看著秋影微笑著說: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是什麼性子你最清楚,我是不是真心對她的你自然也明白。

從前,因為知道自己不一定能給她安穩的生活,我一直都在避讓,哪怕她一再利用我,甚至跟那個姓韓的糾纏不清,我也都忍了。

可現在,我確定自己能讓她一世安穩富貴,而且我可以只有她一個女人,可以用全部的生命來愛護她,而她竟然連個競爭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一滴淚順著李彥白的眼角滑落,他又笑了一下,拍了拍秋影的肩膀說:

“她對我太無情了,哪怕今晚過後就去死,我今天也要毀了她,不然的話,我的餘生都不可能心平氣和地度過。”

秋影哭出了聲,李彥白掰開秋影抱著他的手,緩緩地站了起來說:

“再往臥房裡送兩個炭盆,她的病還沒大好,不能再凍著了。”

李彥白說完就開啟門大步走進了風雪之中,冷風灌進屋裡,秋影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梅若彤的馬車在王府的角門處停了下來,看到青竹扶著梅若彤下車,夏風忙舉著傘迎了上去。

一行三人走到王府的垂花門口,夏風才忐忑不安地低聲說:

“縣主,王爺有吩咐,只許您一個人進去,裡面有人會接您。”

梅若彤看向夏風淡淡地點了一下頭,就接過青竹手裡的傘獨自往內院走去。

風雪越發濃烈,梅若彤的身影很快就模糊的看不清楚了。

青竹咬著嘴唇,忽然抬腳就往院子裡衝去。

夏風一把抓住青竹的手臂,哽咽著說:

“你不要鬧,昨天知道梅姑娘要來的訊息時,王爺當場就把臥房裡的東西全砸了,你現在進去,只會讓王爺更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