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現在就把他拖下去,廢了嗓子,挑斷手筋和腳筋,然後悄無聲息地送到梅宅裡去,就說他是被追債的人打殘的,明天一早就派人押送他們母子出京。”

正廳裡靜悄悄的,梅遠志不可思議地盯著梅若彤,他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怎麼敢這樣對他?

大老爺和二老爺也不知道該怎麼表態,只有初九忽然驚恐地哭著大叫,哀求梅若彤放過他。

梅老爺是親生父親都要這樣懲處,初九感覺自己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

一直冷著臉站在角落裡的廖勇卻毫不猶豫,兩個大步就到了梅遠志跟前,拖著他往外面走去。

梅遠志終於意識到了危險,他驚慌四顧,掙扎著拒絕廖勇將他帶走,扭著頭大聲對梅若彤說: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的條件,我明天就走。”

廖勇遲疑了一下,放下梅遠志後向梅若彤看去。

梅若彤冷冷地笑了一下,她一邊輕輕地撫摸著老太太的後背給她順氣,一邊笑了一下說:

“我給過你機會,我的母親已經枉死十幾年了,可你還要羞辱她,你這種人連畜生都不如。

你也活的夠久了,早點去地下向我母親賠罪吧。”

廖勇至此再不猶豫,把麻核塞進梅遠志嘴裡,粗暴地拖著他走進了夜幕之中。

初九已經癱軟在地上,青竹根本就不用請示梅若彤,走上前一拳打暈他後拖了出去。

楊尚義早就被逼著簽了賣身的文書,這種黑心害主的奴才,打殘了不要身價銀子,直接扔到煤窯上去就行。

屋子裡只剩下了梅若彤和林家母子三人,老太太終於忍不住了哭了起來,雙手顫抖地抓著梅若彤說:

“孩子,他是你父親,我終究是不忍心讓你做這種事情,還是放了他吧,讓他離開洛邑,我不再看見他就行。”

梅若彤眼裡落下淚來,卻依然很堅定地說:

“不,他該死,早就該死了。李氏死前承認了,她給母親下毒,柳氏母子是知情的,他們母子才是真正的兇手,沒有他們的縱容,李氏也沒這個膽子。”

大老爺跺了下腳,咬著牙說:

“母親,就這樣吧,我們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我和二弟現在就去安排,讓林管家跟著,務必保證他們母子離京不被人看出異常。”

二老爺也忙點頭,對梅若彤和老太太說:

“母親,你和彤兒不必擔心,我和大哥會把一切都安排好,以後只管讓臻陽好好讀書,他和彤兒有個好前程,我姐姐在九泉下才能明目。”

老太太抹著眼淚擺了擺手,看著大老爺和二老爺離開了,才由梅若彤攙扶著往臥房走去。

焦嬤嬤和白芷一直候在臥房外,看到梅若彤攙扶著老太太走過來,忙都迎上去接替了梅若彤。

老太太伸手撫摸著梅若彤的臉,含淚說:

“好孩子,你先回去休息,明天那邊還是要去,就是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了,知道嗎?”

梅若彤點頭,和焦嬤嬤一起伺候著老太太睡下後才回了碧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