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宮女見一旁的德妃點頭示意,才又重新坐了回去。

梅若彤認真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又和德妃一起往前走去。德妃笑著問梅若彤:

“你身邊必定也有丫頭婆子們伺候著,雜事自然有她們做,怎麼想起學這個了?”

梅若彤微微紅了臉,害羞地輕聲說:

“四公子送我的那個玉佩極好,只是絡子有些舊了,我想親手做一條換上。”

德妃笑的眉眼彎彎,拍了拍梅若彤的手說:

“你這孩子倒是有心了,放心吧,四兒雖然有時候胡鬧,但有我在,就不會讓他欺負你。”

梅若彤忙屈膝謝了德妃,微微紅了眼圈說:

“靖勇候世子屢立奇功,是太子身邊的紅人,所以我雖然是被靖勇侯主動退婚的,可韓世子歸來後,京中再無人敢有娶我的念頭。承蒙四公子不嫌棄,若彤心裡感激不盡,哪裡還會有什麼委屈呢!”

梅若彤說到這裡,淚水已經緩緩滑落。德妃嘆了一口氣,心疼地替梅若彤擦著淚水說:

“你這孩子也太懂事了些,以前見你,只覺得你不愛說話,想不到心事竟然這樣的重。”

說到這裡,德妃又冷笑了起來,對梅若彤說:

“靖勇侯府也就一個韓清揚還拿得出手,可在我眼裡,他還真算不上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你不用擔心,從今以後,他靖勇侯府但凡有人敢為難你半分,那就是和我們賈家過不去。”

梅若彤又含了淚向德妃道謝,兩個人又說了一陣話,直到德妃去歇午覺,梅若彤才出了昭陽宮回府。

回到碧桐院睡了半個時辰,梅若彤起床準備去福壽堂陪老太太用晚飯,青竹興沖沖地抱著一個楠木匣子跑了進來。

梅若彤不由得愣了一下,青竹一向穩重,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於是笑著問青竹:

“你這是得了什麼寶貝?高興成這樣。”

青竹也不避諱碧溪和小小還站在梅若彤旁邊,就一邊開啟匣子一邊說:

“姑娘,這是夏風送過來的,說是前兩次合作的分紅,二殿下親口吩咐他的。”

梅若彤更加奇怪,和李彥白的兩次合作都是講好了條件的,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要給分紅,這不像是李彥白的作風啊。

他那麼愛財,做任何事情都會先要好處,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給她送銀子來。

匣子被開啟,不獨青竹和碧溪、小小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連梅若彤也半天回不過神。

滿滿一匣子嶄新的銀票,最上面的那張是一千兩的,若下面的也是如此,那這匣子銀票至少有二十多萬兩。

“姑娘,這,這,這也太多了點吧。”

青竹臉上的喜色已經完全消散,有些擔憂地看著梅若彤說。

梅若彤咬著嘴唇想了想說:

“常年累月下去,那兩個方子能賺的銀子不下千萬兩,若是這樣算的話,給這些銀子也不是說很過分。”

青竹和碧溪、小小聽了,都把眼神從匣子轉向了梅若彤,神情中透露著相同的意思:姑娘,你這樣說也太過分了吧?

梅若彤不由得懊惱,賭氣起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嘟囔著說:

“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我才答應過他,過幾天還會再給他一個方子的。”

走了好幾步了,身後還是沒有動靜,梅若彤狐疑地皺眉轉回頭,卻發現青竹和碧溪、小小沒一個人理會她,反倒都寶貝似地盯著那個匣子。青竹還神神秘秘地對碧溪和小小說:

“咱們先把銀票替姑娘數一數吧?”

“好,趕緊數,數好了趕緊藏起來。”碧溪摩拳擦掌,伸手就去抓銀票。

小小笑得眯了眼,高興地說:

“二殿下對咱們姑娘真是好,什麼事情都能辦,給銀子也大方。”

梅若彤徹底無語,只好自己一個人走到院子裡的鞦韆架上坐下等著。

日影西斜,光暈透過花樹照在梅若彤白淨如玉的面龐上,隨著她的唇角微微翹起,一個淺淺的笑意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