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姐姐,很想知道?”

許是見洛從安沒有反對,塞琳娜就這麼叫下去了。

不得不說,和愛琳不同,她自小的親和力就很強,所以在待人處事這塊,總能輕鬆做到與人親近。

就像現在的洛從安,不知不覺間,原本冷漠抗拒的態度,就慢慢軟和下來。

此刻見她詢問,便猶豫著點了下頭。

緊接著,塞琳娜拉過了她的手。

洛從安瞪瞪眼,下意識就想掙開。

這麼多年來,除了先生以外,還沒幾個人能拉她的手。

敢這麼做的,自己那個傻徒弟小秋算一個。

至於異性,那就更是沒有過了。

可一聯想到兩人的談話,她便又強行忍耐下來,沒有發作。

女人牽著她,到一旁的石凳坐下。

那柔媚的臉上,似乎從今天見到洛從安起,就始終掛著揮之不去的淺淺笑意。

她沒有故意逗弄洛從安,也沒說假話,只是緩緩開口,將當年和神父大人的相識相遇,娓娓道來。

和愛琳偏冷淡的性子不同,塞琳娜一向很樂意和人交流。

“故事的開頭,還要從那個養尊處優的小女孩被趕出家門開始……”

女人的聲音很輕,即使在講舊時悽慘的經歷,也未有什麼抱怨的情緒在裡面。

她的講述不急不緩,聲音輕柔,很容易就使人沉醉其中。

特別是在某方面上來說,洛從安其實和她們有著許多相似之處。

隨著塞琳娜的講述,話語中那個四處躲藏苟活的小女孩,終於迎來轉機。

“說起來,最初見到神父大人的時候,我一度以為真的要就這般死去了呢……”

“那時候的我,甚至覺得就這樣死去,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女人並未特意想訴苦,只是靜靜闡述當時自己的想法。

但身旁的洛從安卻聽得一怔,莫名有些感傷。

因為仍記得在那場大雪的夜晚,她似乎有著同樣的想法。

對於她們這樣處境的人來說,死亡有時候不是懲罰,反而更像是解脫。

再也不用為了活命下跪乞求,也不用再感受飢寒交迫的窘境。

“那後來呢?”

這一次,是洛從安主動發問。

塞琳娜看了她一眼,接著轉過腦袋,看向少年熟睡的房間。

她眼眸帶著怎麼也化不開的笑意。

“後來……我也是在和神父大人慢慢相處中才發現,原來他口中的那些嚇人字句,其實就是嘴上說說而已。”

“什麼‘調教’啦,‘審判’啦,還有什麼狠狠注入正能量之類的,從沒見他真正做過呢。”

女人說起這些時,許是想到了啥,晶瑩的耳垂染上縷縷淡粉。

洛從安沒有注意到這點細節,但敏銳捕捉到了她語氣中的那分遺憾。

她眉頭一皺,問道:“看你的語氣,你好像還有些失望?”

塞琳娜神情頓住,連忙搖頭,辯解道:“怎麼會……”

她心裡默默補充了句,她只是假冒了愛琳這個身份,又不是真的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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