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鞦韆上?”

他仍有些猶疑。

“就在鞦韆上。”

她答。

……

……

鏡湖中何事?

對於陳安來說,每天最大的事可能就是需要在二位‘姐姐’之間周旋。

這讓他頗感心力憔悴的同時,又痛並快樂著。

這痛楚當然並非身體上的,而是來自自己心中的折磨。

好在是來到鏡湖以後,慕三娘不再修行魔功,每天和陳安待在一起,情緒也在逐漸好轉。

然而紙終究有包不住火那天,更何況還是他們這樣朝夕相處。

一個月後的深夜。

鏡湖中四季常青,溫潤宜人,不像外界剛入春季,夜晚還帶著沁人的涼意。

陳安在姜秋池的閣樓外靜靜站了會兒,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眼中閃過決斷,覺著慕三孃的狀態應是好了許多,便準備主動坦白。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想先和姜秋池知會一聲。

房間內,光線有些黯淡,僅有一根火燭明滅四周。

少女坐於床邊,單手撐著螓首,似是知道陳安會來,她沒有穿鞋,衣裙下的纖細小腿盪來盪去。

經歷過這段時間的‘療傷’,姜秋池的氣色明顯紅潤了許多,不像最初那樣蒼白。

她見到少年進屋,便俏皮的眨眨眼,調笑道:“怎麼,今晚不需要姐姐喊伱,就自己過來了?”

對於她這種打趣,陳安早已習慣,神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只是腳步頓了頓,他看著笑意吟吟的少女,輕聲道:“我準備跟三娘坦白了。”

姜秋池聞言,笑容驀地一僵。

緊接著,又聽他繼續道:“我知道也許像你說的那樣,一直隱瞞下去,或者說逃避下去,未嘗不是一種方法。”

少年說到這,神情很是認真。

“可這樣對三娘來說,未免太殘忍了些……”

陳安不知道怎麼處理三個人之間的關係,但他只知道,那一定不會是隱瞞。

隨著他的言語,姜秋池緩緩收起了那誘人的媚態。

燭火照耀著她的臉頰,忽明忽暗。

少許,一陣沉默後,她忽然發問。

“那我呢?”

陳安聽得一怔,許是因為姜秋池一再表現的無所謂,他下意識忽略了她的感受。

緊接著,那聲音不再嫵媚嬌柔,而是有幾分難以言喻的低落。

“那我呢?”

她又一次問。

少年沉默下來,給不出一個完整的回答。

世間安得雙全法……

無論他做出什麼選擇,總要有人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