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還跪在那雪中,日夜受著風雪摧殘……

只要一想到少年很可能還在受苦,慕三娘就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那種心頭燥鬱的感覺,特別是在今天達到了頂峰。

少女睜開眼,一隻手輕輕按在了胸口。

在她體內,一元噬魂心法仍在運轉,將她在幽獄中的那些積累,一一轉化為自身養分。

按照‘師尊’的說法,只要能夠將刀內的魂魄全部煉化,那她就有辦法幫助自己逃出生天。

慕三娘不知真假,也沒有能力分辨真假。

可讓她真的在這天山上幽閉百年,那也絕無接受的可能。

倒不是她受不了這樣的孤寂氛圍,而是受不了一百年無法和弟弟相見,這才是最要人命的。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聞到過弟弟的味道了。

而且,倘若她不守在弟弟身邊,想來要不了多久,弟弟就會被其他的壞女人乘虛而入……

不說宗門內那些整天企圖搭訕的師姐師妹,光是那天重新出現的老妖婆,就讓慕三娘由不得不打起精神警惕。

思緒流轉間,少女定了定神,重新開始打坐。

要知道,自柳城和男孩相遇開始,支撐著她堅持到現在的……

可就是那個總是口是心非的少年啊。

……

……

已是深夜。

天玄峰,屬於陳安的洞府。

洞府石門緊閉著,掩去了所有春光。

和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洞府內蒙蒙的霧氣湧動,格外溫暖舒適,讓人忍不住想要長久的待下去,再也不肯邁出去一步。

陳安還是低估了大天地陰陽交歡宗親傳聖女的手段。

儘管她的動作顯得有些生澀,不夠熟練,可架不住人理論知識異常豐富,硬生生化被動為主動,拉著他雙修了整整一個下午。

雖然他們曾經也雙修過,但就像白天時姜秋池說的那樣。

終究是不一樣的。

陳安的洞府,是修行用的洞府,自然是沒有床一說。

只有在一處極小的靈泉眼上,放著一個蒲團,供人打坐使用。

陳安現在的姿勢,就是坐在蒲團上,然後將少女柔軟的身子抱在了懷中。

不論放在何處,這個姿勢都十分曖昧。

好在他們更曖昧的事情都做過了,也就不必再拘泥這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