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場如何,姜秋池倒是沒有想過。

她只是覺得心疼,總覺得自己要為那呆子做點什麼。

嗯,就當是本姑娘關愛傻子了。

姜秋池想著,臨走前最後瞥了眼那仍舊跪在雪中的少年。

她紅唇微動,傳音道:“呆子,加油。”

少年應是聽見了,便扭過頭來看,那動作因為肢體僵硬,顯得有些緩慢。

姜秋池能看見他動了動唇,口型約莫是謝謝二字。

莫名的,看見少年固執的模樣,她又覺得心裡難受的緊了。

她強忍住回頭的慾望,最後留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

她必須得走了,再不走,若是等下被太玄宗其他弟子發現,事情就會變得更加麻煩。

少女身後,陳安靜靜目送著她的遠去,耳邊迴響著,是她今天格外溫柔的聲線。

“呆子……”

“等我,晚上我還會過來的。”

面對姜秋池的話,他沉默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是開口拒絕,讓她以後都別來了?

陳安有些說不出口,也不願。

恰逢一場晨風吹來,吹得他渾身一抖,思緒也被打散。

他定定神,繼續保持住跪拜的姿勢。

只是這樣做……真的能有結果嗎?

這個問題,或許就連陳安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就像姜秋池能做的,僅僅是為他撐傘。

而他能為姐姐做的,也僅僅是在道玄真人洞府門前的這一跪。

沒了紙傘的遮擋,少年單薄的身影,很快被風雪吞沒。

雪花落滿肩頭,又漸漸融化為水,滲透進衣裳中,帶來陰寒的刺激感受。

少年就這麼跪著,直到日出東山,日過響午。

像極了和昨天一模一樣的復刻。

甚至連趕來看笑話的那批上玄峰弟子都沒有變過。

他們來得十分的準時,站在不遠處,說說笑笑的,還時不時衝著少年指指點點。

更有甚者,故意御使靈力,搬來石材,然後修建涼亭。

他們圍爐煮茶,一時間好不熱鬧。

好在少年神色依然平靜,佁然不動,似乎並未受到影響。

而這一切,則統統都落入了在天山上的慕三娘眼中。

她有些不忍的閉上眼眸,緊咬著牙,身軀微微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