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江寒雪怒喝道:“誰?”

男子“咦”了一聲,卻聽得兩聲悶響,男子的臉上頓時濺出鮮血,男子吃痛,想要看看是誰出的手,卻覺得眼睛一陣刺痛,再也張不開雙眼了。

在他的雙眼處,卻是嵌了兩顆毫不起眼的石子。

而他的雙眼,已然瞎了。

男子終於忍受不住,哇哇大叫起來:“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

江寒雪縱身一躍,卻是向夏冰嬋那方向掠去,豈料一個人影卻是更快,將夏冰嬋扶至一旁,依靠在一側的牆邊坐下。

江寒雪吃了一驚,回頭看向唐玉兒時,卻見唐玉兒也被一人帶到了一旁。

唐玉兒定睛看時,卻見救了夏冰嬋那男子一臉的倨傲,正是李傲然。

而救了自己的那人年歲已有四十餘歲,但看起來卻是神態妖魅,眉眼間頗有一股邪氣。

這人四肢頎長,五官也是細長,穿著一身血紅色的大氅,似笑非笑的站在那裡,看著戮天盟的眾人沒有說話。

夏冰嬋並未見過李傲然,自是害怕非常,李傲然看到夏冰嬋那害怕的神情,哼了一聲,轉身便走向了江寒雪。

那紅衣人笑了一笑,似乎在和唐玉兒說話一般:“女孩子可不能衣冠不整。”言畢,紅衣人手裡一抖,他那血紅色的大氅平平飛了出去,然後落在了夏冰嬋的身上。

這紅衣人似乎頗喜歡紅色,紅色大氅裡面的衣服也是一模一樣的血紅色。

江寒雪似乎想起來什麼一般,指著那紅衣人道:“你……你可是八爺手下’四星’裡的’妖星’柳元惑?”

紅衣人也不說話,彎下腰,將被江寒雪斬斷在地的木牌一一撿了起來。

江寒雪見那人不理自己,自討個沒趣,卻也不動怒,只是繼續說道:“不知八爺為何要攔著我們戮天盟之人做事?”

李傲然見江寒雪只對那紅衣人感興趣,對自己卻是不理不睬,不由得冷笑一聲,然後對那紅衣人喊道:“柳元惑,這個江寒雪是我的,一會兒你不要對他出手!”

柳元惑聽到李傲然的問話後,才有了反應一般,用一種聽起來極是尖細的聲音畢恭畢敬的答道:“是,少爺。”

戮天盟眾人頓時齊齊看向了李傲然,李寒川手下的“四星”名震天下,卻不知為何對這個青年畢恭畢敬,一時間,任誰也不知道這個青年的來歷。

江寒雪此時方才看著李傲然,便對著李傲然拱手道:“敢問這位是……”

李傲然乜斜著看了江寒雪一眼,旋即嗤笑道:“和一個將死之人,不說也罷。”言畢便在那裡長身而立,不發一言。

江寒雪此時面上一白,似乎有些動怒,但轉念一想,這裡是三十六堂的地界,也不敢過於造次,便又向那柳元惑道:“柳兄,不知三十六堂來這裡何事?”

柳元惑將那木牌的碎片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衣服裡,然後才答非所問般說道:“你們都是戮天盟的人?”

江寒雪皺了皺眉頭,道:“正是。”

柳元惑正要說話,那瞎了雙眼的男子又哇哇大叫起來,柳元惑伸手一指,男子的喉嚨上頓時多了一個血洞,男子發出“嘶嘶”的呼吸聲,最後還是倒了下去,鮮血瞬間便染紅了地上的石板。

戮天盟的人怒喝一聲,柳元惑卻輕描淡寫的笑了笑:“打擾別人說話的人,豈不該死。”

江寒雪對那男子的死似乎並不在意,只是繼續問道:“三十六堂的人找我戮天盟何事?”

柳元惑嘆了口氣,道:“在這裡,你就算把這兩個女人剁成碎末,我本也不會看一眼的。可惜……你們戮天盟做錯了一件事,就是……這塊木牌。”

江寒雪此時才反應過來,那塊木牌似乎是三十六堂極為重要之物。他雖瘋狂,卻絕不是個傻子,否則他也不會活到現在。

所以,江寒雪並不想得罪三十六堂的人。

江寒雪打定主意,從臉上擠出了一個極不自然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有人用力把他的嘴撕開一般:“我不知道這塊木牌對三十六堂這樣貴重,過幾日我戮天盟便到八爺那裡賠罪去好了。”

柳元惑聽江寒雪這樣說來,仍是“嘿嘿”笑個不停,然後看向了江寒雪身後的戮天盟眾人,低聲道:“賠罪就免了,還是……以死謝罪吧。”

戮天盟眾人大驚失色,其中一人怒道:“就算三十六堂勢力再大,也不能這樣不講道理,我們戮天盟也不是好惹的!”

“不錯,我們戮天盟乃是為了給當日武當之巔慘死之人報仇,三十六堂這樣做,就是違背江湖的公義!”

“我們定會告知戮天盟其他人,看看三十六堂惹不惹得起!”

柳元惑看了看氣勢洶洶的戮天盟眾人,又是陰陰一笑,一字一句的說道:“若是把你們都殺了,又有誰知道你們是我們三十六堂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