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陽暗自叫苦不迭,那人對冷陽卻甚是親切,一把摟住了冷陽的肩頭,嘴裡吞吐著酒氣道:“來,兄弟,同去!同去!”

冷陽想擺脫此人,奈何人多眼雜,倘若強行離開,定是後患無窮,思前想後,便下定決心,待到茅廁附近,僻靜無人,便再想辦法好了。

冷陽拉著那人,嘻嘻笑道:“走,走!”

那人頻頻點頭,與冷陽一同向外走去。

兩人走至那茅廁附近,那人雖然已經酩酊大醉,走路踉蹌,但還是伸手示意冷陽先上,冷陽暗自好笑,心道上個廁所居然也有這麼多禮儀。

冷陽向前邁了一步,餘光瞟了瞟左近,卻見四下無人,當即默運起真氣,凝於右掌之上。

既然你糾纏至此,那便怪不得我了。

雖然冷陽已做好了準備,可此時心裡卻更是糾結。

殺了他?

不,即便是戮天盟的人,也未必便是該死之人,他也許是個平凡人,只不過想要倚靠在戮天盟這顆大樹之側,以在江湖上討個生活。

倘若不殺他,與這些人繼續周旋下去,不知要待到何時。但若強行抽身離開,一旦這人酒醒之後,恐怕又是後患無窮。

冷陽默默嘆了口氣。

罷了,就算是被戮天盟之人發現,也算是自己的命數好了,怨不得人。

冷陽下定決心,便決定先把此人打暈算了,轉過身去,默唸一句得罪了,看向那身後之人,便欲下手。

但冷陽不過是看到了那人的臉,便再也下不去手了。

冷陽的雙眸大睜,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早些時候喝下去的酒也竟也醒了大半,就好似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景象一般。

可冷陽的眼前,仍是這個有著幾分醉意的男子。

這個男子有這一張普通的臉,穿著普通的衣服,腰間繫著戮天盟的普通白布,再怎麼看,也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可這個普普通通的人,卻把冷陽嚇得有如見到了鬼一般。

因為那個人,突然給冷陽一種異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似一把看不見的利刃,頂在了你的咽喉。

是這個人不對勁麼?

不,這個人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讓冷陽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他很普通很平凡,把他扔在人群中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他有著幾分醉意,步履都開始踉蹌。

而且,他連一絲一毫的殺氣都沒有。

但是,冷陽就是沒來由的覺得不對勁。

確切的說,是一種恐懼,對這個普通人的恐懼。

在這一剎之間,冷陽的心意變了。

不,決不能手軟!

必須要殺了他!

冷陽的主意打定,自也不在留手,掌中的真氣泛起了血色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