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家裡獨自坐了七年的孤獨老人,為何這時會有人殺了他。

記恨秋一敵的似乎只有自己一人。

而自己卻絕對沒有殺秋一敵。

難道是……山統?

不,山統若要殺他,早就殺了,而且……就算是“山統”想要殺秋一敵,也定會付出沉痛的代價。

殺秋一敵,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一個孤獨的老人,對任何人都會報以戒心。而這個老人身邊的人……剩的實在不多了。

尤其是七年前那件事之後,秋一敵與世家的人更是形同陌路,他信任的人……也就只有南宮恨我了。

南宮恨我……冷陽的心沒來由的緊了一下,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但他仍是忍不住。

還有一人。

冷陽的腦海裡似乎閃過了一絲靈光——還有一個女人。

在這七年裡,照顧這老人的飲食起居的蔡嬸。

如果秋一敵發生了什麼事情,那知道那件事是什麼的人一定是蔡嬸。

或者說……如果秋一敵對一個人不設防,那個人也一定是蔡嬸。

冷陽打定了注意,趁著夜色,又向夾河村奔去。

這一路倒是沒有遇到任何戮天盟的人,任是戮天盟有多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一個嬤嬤會是秋一敵的侍女。

冷陽到了那夾河村,卻已是夜半,整個村子裡不見任何的人影,冷陽甚是無可奈何,只得圍著村子繞了起來。

冷陽忽地看到一個醉醺醺的人影,那人踉踉蹌蹌的走在路上,冷陽一個箭步走了過去,一把扶住了那人。

那人醉眼乜斜,嘴裡說的話也是含糊不清,道:“你是誰?看著面生,外面來的?”

冷陽笑嘻嘻的一把抱住那人,沉聲道:“老兄,我是殘夢山莊的,順路過來看看蔡嬸,不知老兄卻是為何喝了這許多的酒。”

那人打量了以下冷陽,卻是認不得是誰,只得嘿嘿一笑,嘟嘟囔囔的說道:“什麼山莊,老子可沒聽過。老子現在要……要回家吃酒去。”

冷陽聞言卻是一愣,他本以為殘夢山莊的名字在這村裡應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豈料這個酒鬼卻是聽也未曾聽過一般。

冷陽又問道:“那蔡嬸家在哪裡,你可知道?”

那人晃了晃腦袋,道:“什麼……什麼蔡嬸……我不知道……”

冷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抓住了那醉漢的肩膀,用力搖了搖醉漢的身體,道:“蔡嬸?在這裡住的蔡嬸你不知道!”

醉漢似乎被冷陽晃得清醒了一點,眼睛裡恢復了一絲神采,嘟囔道:“你……你是蔡嬸……嗝兒……蔡嬸的親戚……”

冷陽見這醉漢說話亂七八糟,氣不打一處來,手上微微一用力,那醉漢頓時覺得雙肩有如被烙鐵燙去一般,甚是疼痛。

醉漢吃痛,怒道:“你……你做什麼?”

冷陽道:“老兄,你告訴我蔡嬸家在哪,省得吃些皮肉之苦。”言畢,手上又是一使勁,那醉漢哪裡承受得住,鼻涕眼淚都痛的一併流了下來。

醉漢嘴裡直嚷嚷,冷陽便鬆開了手。冷陽甫一鬆手,那醉漢好似完全醒酒了一般,小聲道:“人是被鬼害死的,又不怪我,幹甚麼衝我發脾氣。”

冷陽聞言猛地一個激靈,只覺得這夜裡的寒風更甚,他又是一把抓住了那醉漢的衣襟,一下子便把他提了起來。

冷陽的表情甚是猙獰,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說什麼?誰被鬼害死了?”

那醉漢被嚇的幾乎尿了褲子,出了一身的大汗,這下喝的酒可算都醒了過來。醉漢看著冷陽那可怕的表情,哆哆嗦嗦的說道:

“蔡……蔡嬸死了,被……被鬼給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