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陽定睛一看,那硬物原是一塊木牌,外形古拙,上面刻著一個“川”字。

冷陽想起這木牌正是李寒川在那日贈予自己的,李寒川曾言,見此木牌有如見到李寒川本人。這樣珍貴的信物,卻讓自己這樣隨手一擲,不由得略覺尷尬,但又甚是討厭這男子,便眼皮一翻,冷冷的道:“小爺這木牌多的是,怎麼得到的,又關你何事?”

那少女見到這個木牌,也是大吃一驚,但旋即又對那男子說道:“哥,看他們這個樣子,肯定是不知從哪裡偷來的,一會兒把他的手腳也都砍下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偷東西!”

冷陽哼了一聲,甚是不以為意。

那男子又是一聲厲喝,少女委屈的撅起了嘴,眼睛恨恨的瞪著冷陽。

男子的表情稍顯柔和,一反剛才之狀,居然面露微笑道:“是我失了禮數,還請告知尊姓大名。”

冷陽見這男子前倨後恭,暗想應是三十六堂之人,他也聽得那馬販說過,當日在武當太和之前,江湖上只有三十六堂不與南宮恨我為敵,他本就對李寒川甚是尊敬,便也拱手道:“其實……其實也就是誤會一場,在下冷陽,這木牌是李八爺贈給我的。”

男子點了點頭,道:“那就是了。”

少女一頭霧水,皺眉道:“哥!”

男子眯起雙眼,少女本想說話,見那男子神情嚴肅,便登時噤聲不語了。

男子轉向冷陽,拱手道:“原來少俠是家父的朋友,這一次,是我兄妹的不是。”

少女“呀”了一聲,指著冷陽道:“哥,他……他就是……”

男子又點了點頭,道:“是他。”

唐玉兒睜大了雙眼,似乎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那男子又接著說道:“在下李傲然,這是舍妹李浣夕,李寒川正是家父。”

冷陽一驚,本以為這男子只是三十六堂的人,卻沒想到居然是李寒川的兒子,想到自己險些傷了李寒川的女兒,不由得暗暗心驚。

冷陽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唐玉兒的身側,也拱手道:“這是在下的朋友唐玉兒,我們打擾了李小姐的清夢,見諒見諒。”

李浣夕上下打量了冷陽一番,表情雖然仍是氣忿,卻也緩和了不少,嘟囔道:“爹爹說那個冷陽和什麼南宮,膽識武功過人,也不過是這個樣子罷了。”

李傲然皺皺眉,笑道:“舍妹一向嬌縱慣了,冷少俠見諒。”

唐玉兒不知冷陽與李寒川的關係,心下也甚是憤懣,也嘟囔道:“三十六堂又有什麼了不起,一見面就罵人家,還要撕爛人家的嘴,乾脆叫不講理堂好了。”

冷陽拉了拉唐玉兒的衣角,低聲道:“八爺也算對我和南宮大哥有恩,不要這樣。”

唐玉兒聽冷陽這樣說,哼了一聲,歪過了頭去,卻也不再言語了。

李傲然也不惱怒,將那木牌遞給了冷陽,說道:“冷少俠,這木牌甚是貴重,爹一輩子也沒將它贈予過誰,還望少俠好好珍藏。”

冷陽面上一紅,伸手接過,謝過了李傲然。

李傲然問道:“只是不知二位來到這裡,可是為了楚天雲麼?”

冷陽聞言一愣,也不知李傲然問此話何意,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

李傲然見冷陽面露難色,微笑道:“冷少俠多慮了,爹既然不與楚天云為敵,我們兄妹二人也自是不會找他的麻煩。”

冷陽臉上又是一紅,心道自己這幾日多疑多慮,竟至於此。

李傲然道:“只是,現在這江湖上,如我們一樣之人,恐怕所剩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