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你要對我這樣好?

如果不是這樣,你早就成為武當第一的俗家弟子了吧?

別再想我了,我是個婊子。

不值得。

刀鋒的寒意穿透了她的棉衣。

突然,眾人只聽得“噌”的一聲,一束冰錐擊中了何笑媚手裡的媚煙刀,何笑媚覺得一股大力襲來,手中對媚煙刀應聲而斷。

何笑媚驚詫的看著那束冰錐,那極脆的冰錐不但擊斷了媚煙刀,去勢仍不停止,“噗”的一聲如插豆腐般插入了太和宮前的青磚之內。

那冰錐還散發出一種熟悉的酒香。

那冰錐來勢太快,在場的除了李寒川、南宮鐵等幾個絕世高手,其餘人竟沒有看到那冰錐是何人從何處發出。

南宮鐵朗聲一笑:“玄天真人,化酒成冰,以氣御物,你這武功真是越來越精進了。”

眾人四處張望,卻不見玄天道人的蹤跡,長風一臉愁容,低聲道:“師叔,你可算來了。”

眾人均看向長風望去的地方,這玄天道人雖貴為武當掌門,卻是終日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使是這幾年的壽辰,他人也經常不在,江湖上倒是沒幾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這一次出現在了太和宮,自是人人好奇,不知這玄天道人是何等的卓爾不凡。

可眾人向那地方看去,卻不見看起來德高望重的真人,只有一個身穿滿是補丁與油漬的道袍,光腳趿拉著一雙青口圓布鞋,還在一口一口的喝著酒的老道人。

這老道人長相極是普通,雙目也不似長風般精光四射,不怒自威,只是笑吟吟的看起來甚是慈祥。

何笑媚認得這人是古口村的汙道人,不由得長大了雙眼,低聲道:“道長……”

江湖群雄頓時開始議論紛紛:“這便是玄天真人?”

“怎麼如此不修邊幅?”

“倒還不如長風真人威嚴吶!”

花子天笑盈盈的湊了過去,笑道:“今兒是您老人家壽辰,怎麼才過來?”

那汙道人哈哈一笑,低聲詠道:“無量慈悲。”

這四個字雖然聲音不高,卻登時將那所有人的議論聲蓋了過去,眾人只覺這老道好似在自己耳邊說話一般,可那說話的聲音卻是異常溫和,聽起來極是受用。

那汙道人拍了拍花子天的肩膀,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長風對身邊,對著江湖眾人拱拱手,笑道:“諸位善人,貧道來遲,勿怪勿怪。”

長風見玄天到了自己的身前,似乎長出了一口氣一般,向後退了兩步。

玄天笑吟吟的看向了趙富貴,說道:“你們山統說送我們武當兩件禮物,有一件便是這我這不成器的徒弟溫行言,可是麼?”

趙富貴臉上神色如常:“正是……”

玄天不待趙富貴說完,便打斷他的話道:“無量慈悲,好,好。”

趙富貴只覺得玄天說話時,好似有一塊大石壓倒了他的胸口,把他要說的話生生壓了下去,他頓覺胸口煩悶,幾欲嘔吐。

趙富貴深知玄天道人厭惡自己,便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玄天一屁股坐在了那翡翠玉馬的背上,拿起葫蘆又深深喝了一口:“諸位善人,今日來這武當,是為貧道拜壽而來,貧道受寵若驚,不過……”

玄天話鋒一轉,看向了低頭不敢言語的溫行言,繼續說道:“若說我這不成器的徒弟也算禮物,那便有些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