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澤笑道:“你是在埋怨大哥不讓你殺那個宗主?”

南宮恨我搖了搖頭:“就算我拼盡全力,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只是,就算不與山統為敵,我也答應了別人,定要查出七年前的真相。”

南宮澤點點頭:“也好,那大哥就先回棄劍閣了,江湖路遠,千萬保重。”

南宮恨我勉強笑了笑,道:“大哥放心吧。”

南宮澤似乎頗有不捨,用力拍了拍南宮恨我,順著那條山路徑自離開了。

南宮恨我看著那不知所措的神劍山莊弟子,又看了看地上宋瀾的屍身,心裡卻是五味陳雜,不知如何是好了。

洛陽城外。

天氣已近入冬,寒風凜冽,卻有三十幾個赤著上身的精壯漢子,在這寒風裡抱著草料,一趟趟的向馬棚裡送入。

馬棚外,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站在那裡,雖說年過花甲,但歲月似乎沒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那老人如那些漢子一般,赤著上身,面板被曬得黝黑,披著一個寬大的斗篷。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上面是無數條縱橫交錯的傷疤。

那老人頭髮仍是烏黑,臉上的皺紋掩蓋不了眼中銳利的鋒芒,薄薄的嘴唇上虯髯怒張,不怒自威。

老人的聲音如同響雷一般:“好了,阿生、阿全,這裡應該差不多了。”

那個被喚作阿生的漢子哈哈一笑:“老頭兒是怕我們累了。”

阿全又抱起來一包草料,道:“沒事,我再捧個十次,力氣也是足得很吶!”

那老人咧嘴一笑,笑聲似乎震的大地都在顫抖:“小兔崽子,讓你們休息就去休息,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一個漢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走到了那老者的身邊,笑道:“門主,今兒天哥應該回來了吧?”

那老者濃眉一揚:“管他作甚?他平時在外面浪蕩慣了,沒銀子了自然就回來了!”

兩人正說話時,卻聽得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這老頭兒,底氣還是那麼足,大老遠就聽見他在那裡吆喝。”

這些漢子看了過去,那男子三十幾歲,穿著胡服,不戴頭巾,相貌與這老者有著七分的相似。

那老頭看見這男子,開口便罵道:“你奶奶的,還知道回家?”

那男子知道這老者並不是真的生氣,笑呵呵的走了過來,道:“這不是回來了?”

老者也不答話,突地一拳便向這男子打去,這一拳雖沒招式,但卻氣力充沛,速度奇快。

那男子似乎早有準備,雙掌一攔,身子隨之後退,看似要以巧勁化解這凌厲無儔的一拳。

豈料那老人的拳頭甫與那雙掌相接,舊力未盡,新力又生,那男子接化不住,一個趔趄向後翻去,摔的好不狼狽。

那老人見狀,又是炸雷一般的狂笑:“玄天那牛鼻子就教了你這個?還不如老子的一記拳頭。”說完之後,神色甚是得意。

那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悻悻的道:“我才學了幾天,又如何能與道長相比。”

那老者突然又是炸雷一般的喊道:“誰躲在那裡看我們父子練功?”

不遠處的樹下走出來兩個男子,一高一矮,長相極為普通。那高個的男子向那老者躬身道:“晚輩見過神駿門門主花前輩。”

矮個的男子陪笑道:“久聞花門主豪氣干雲,也只有花門主敢如此稱呼當今的武當掌門玄天道人。”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我最討厭有人捧我花落去的臭腳,老子說玄天是因為老子認可他的武功人品,你們又是什麼東西,敢來對那牛鼻子指指點點?”

花落去!“誰可奈何花落去,無人相識燕歸來”,洛陽花家神駿門門主花落去,名滿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在這馬棚外,卻如一個普通的神駿門門生,看不出絲毫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