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早已經等候在宮門前的溫鈺澈在得知溫映寒回京,百姓攔下他讓他不要入宮,以為是大好機會,連忙入宮,向皇帝陳奏,當著皇帝的面將溫映寒貶低得一文不值,甚至還將叛亂的罪名強加在溫映寒的身上。

然而皇帝在聽聞溫映寒一回京便有百姓相迎之時,心中只是一動,並沒有過多的指責溫映寒,反而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溫鈺澈見狀,連忙道:“父皇,太子他分明就是想要鼓動百姓造反,您看看他剛一回來就煽動百姓在朱雀大街上胡言亂語,這豈不是向天下人證明了,父皇並非明君,使得百姓怨聲載道?長此以往這天下的百姓不都要成為太子的子民,誰人還將父皇放在眼裡!”

一聲怒喝,並未引起皇帝的重視。

“啟稟聖上,太子殿下攜木尚書之女木辰夏在宮門外等候召見。”

小黃門尖銳的嗓音響起,皇帝面上笑容轉瞬即逝,一擺手示意小黃門傳旨召見。

溫鈺澈一聽溫映寒這一次竟是將木辰夏也帶進宮來,心裡猛地一怔,不由自主的朝著宮門外看去,只見木辰夏推著溫映寒,緩緩走進大殿,二人在臺階下停下,木辰夏畢恭畢敬的朝拜皇帝,溫映寒一如既往向皇帝垂首。

“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女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

兩人見禮,皇帝仔細的打量了二人一眼,沉聲道:“都起來吧,太子,山陽府一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三十萬兩銀子還有那些山賊,為何在山陽府中猖獗這麼多年!何其山究竟是幹什麼吃的,如何縱容山賊為虎作倀!”

“啟奏父皇,山陽府巡撫何其山,不曾向朝廷稟報乃是失職,然此人並非是真心縱容山賊作亂,而是匪首洪大光劫持其女,並下毒其妻,以此來威脅何其山,何其山心繫妻兒辜負皇恩,致使山陽府內塗炭生靈,罪該萬死,兒臣擅作主張令其以待罪之身上山剿匪,何其山絞殺匪徒身死東陽山,以死明志,報效皇恩……”溫映寒緩緩道來,功過分明。

對於何其山的罪行他並沒有掩蓋,同時對於何其山的功勞和無奈之舉,他也如實的向皇帝表明。

在人前何其山已經故去,且是因公殉職。

溫鈺澈冷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太子這番話難道是要為何其山這樣十惡不赦的罪人脫罪不成!何其山辜負皇恩,縱容山賊鬧事,致使百姓苦不堪言,這都是實事,如今他死了,這件事情也沒完!父皇,兒臣以為何其山行為惡劣,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欺君罔上,虐民害民,應當抄家滅門,以儆效尤!”

“太子擅自做主令犯官何其山動用山陽府守軍,不曾稟報父皇,這是想要造反,如今太子又在京都城內煽動百姓,意圖逼宮作亂,當罷黜其太子之位,貶為庶人!”

聲聲狠厲,不饒人。

溫映寒在心裡冷笑,他這是鐵了心的要跟自己過不去。

山陽府有今日,他才是罪魁禍首。

若不是因為他下令在封地之內收刮民脂民膏,命令何其山放開限制,允許山賊洪大光招兵買馬禍害鄉里,山陽府幾十萬軍民也不會將家鄉當成了人間煉獄。

皇帝冷聲道:“行了,別吵了,吵得朕頭疼!此事太子做的有欠妥當,然山陽府一事處理的不錯,百姓也已經得了太平,離家的百姓也已回家務農經商,山陽府經濟復甦,百姓安居樂業是事實,太子功過相抵,至於何其山已死不在追究其家人,木辰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