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離開以後,木辰夏收拾了一番,與凌風志一同下山。

幾日不曾下山,木辰夏早已經有些煩悶,再加上今日溫映寒故意找茬,讓她更是悶悶不樂。

山下,凌風志看著心事重重的她,好聲好氣的勸慰道:“木姑娘,興許殿下他也不是有意的,我看得出來殿下對你極好的,想來今日之事乃是無心之舉……”

“無心?我看他就是有心的,看我不順眼,一天到晚的沒事找事,今日又拿出那種不堪入目的書說什麼請教,他自己身份尊貴,貴為太子想要找個女子來解決生理需求,一抓一大把,在我面前說什麼請教,他就是故意的想看我難堪!”木辰夏不悅的冷哼一聲,看著已經遠去的馬車,只留下兩道不深不淺的車轍印,憤憤不平。

這兩日溫映寒這是怎麼了,總是在她面前晃悠。

作為太子的他,不應該公務繁忙?

有事沒事便往神醫谷跑,一不問木辰夏何時才能為他解毒,二不問木辰夏何時想著下山回到上京,專門問一些有的沒的。

木辰夏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心情:“多日不下山,現在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咱們到市集上逛一圈,看看有什麼新鮮玩意兒。”

“那敢情好,木姑娘想去何處想做什麼,風志奉陪。”

兩人騎上馬,慢悠悠的走在小道上,看著風景秀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平陽縣。

平陽縣雖與上京相距很近,但繁榮程度卻遠遠不及。

三四條小街形成了市集,道路兩旁都是小商販,也算是應有盡有。

木辰夏跳下馬,一頭扎進熱鬧的大街上,聽著小商販起起伏伏的吆喝聲,感受著世間百態,人間冷暖。

凌風志始終是緊跟在她的身後,就像是一個小跟班似的,見著木辰夏對雜耍流露出興趣,立馬帶著她擠進人群,近距離欣賞雜耍。

“木姑娘在山上久了,出來逛逛也是好的,倒不如將心裡的事情放在一旁,好生的放鬆心情,”凌風志笑容滿面,從袖中取出幾個銅板放在男子手中託的鑼上,熱情的向木辰夏介紹起胸口碎大石來,“這些人都是打小就經過高強度的訓練,頂著石頭的與掄大錘的相互配合,避開要害,又能一擊而中,傷不及頂著石頭的又能讓看客們看得驚奇。”

他在一旁眉飛色舞的講述,卻不知木辰夏正在聚精會神的觀察著那名頂著石頭,已經是滿頭大汗的壯漢,眉頭緊鎖。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我們父子今日在此向各位鄉親父老表演胸口碎大石,有錢的捧個錢場,”中年男子袒胸露背,將衣裳綁在腰間,朝著手上啐了一口唾沫,吊足了看客們的胃口,掄起大錘,怒喝一聲狠狠地朝著大石頭就是一錘。

下一刻,石頭碎裂,頂著石頭的壯漢哼了一聲口中鮮血噴湧。

看得在場的看客們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人嘲笑有人驚呼,現場混亂。

中年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壯漢,將他拽了起來:“我說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木辰夏緊皺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川”衣,冰冷的視線直視壯漢胸口上一個錘子的痕跡。

壯漢痛苦的捂著胸口,表情猙獰,斷斷續續的開口,眼中流露著不可思議:“叔……您……”話還未說完,突然倒在地上,翻起了白眼。

“出,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