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還只是低著頭看東西,聽見後一句免不了抬頭多看了眼,嘴角帶了幾分笑意,點了點頭。

“那我便回府去了,免得被人瞧見再拿來嚼舌根子我可承擔不起。”木辰夏擺擺手,人就套上了自己的黑斗篷自顧自出了門。

寒衣瞧著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背影,還當他深夜探訪是有什麼大好的謝禮要送,誰曾向就這麼簡單一句就了事了。

偏偏太子殿下還高興得跟什麼似的,他是越發看不懂這個自己跟了十幾年的主子了。

“殿下,您這……”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桌案便坐著的人已經重新低下頭去看著手上的摺子。

“此時已經定音,如今要操心的是眼前這一樁。”

他把摺子放在了桌面上攤開,上頭還帶著硃紅的印記,顯然是剛從宮裡送出來的。

他這傀儡太子,收集情報都是靠手下的昭延閣,宮裡甚少會往東宮送摺子,以來準是沒好事。

這一回是有關兩國邦交,說是鄰國公主不日就要進京。

這兩年兩國交好,那鄰國公主正當年紀還未曾婚嫁,國朝又多皇子,其中的意味很是明顯了。

“若非溫鈺澈已經娶妻,只怕這時候已經跪在昭和殿前求娶公主了,這可不只是獲得哪個朝臣的支援了,這是事關兩國聯姻了。”溫映寒眼中露出一抹笑意,“我猜我那位好弟弟此時正一邊後悔娶得太早,一邊想著怎麼阻撓我了。”

“殿下要迎娶這位公主殿下?”寒衣聽不明白他的意思了,難不成殿下這麼多日的表現,不是對那木府二小姐有意思?

“自然不會。”他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我不過是不想讓溫鈺澈如意罷了,他真是在京都得意太久了,需得有個人來提點提點了。”

讓他知道誰才是君誰是臣。

三皇子府內,又是一個瓷盞被扔到了牆上,瞬間便四分五裂粉碎開來。

“父皇為何把那摺子給了太子,難不成還想讓他一個殘廢迎娶公主嗎!”

原本這沒用的太子對他不會有任何威脅,可是現如今若他真的得到了鄰國的支援,那可就今時不同往日了。

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不可能讓自己唾手可得的皇位因為這點小事受到影響。

“去派人給我把東宮盯緊了,若是有半點風吹草動立刻來稟報我!”他吐出一口氣來,發怒是沒有半分用處的,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這棘手的問題。

晾他那草包皇兄也不敢娶這小公主,更何況誰能看得上一個殘廢。

他冷靜下來複又開口問:“那公主何日進京?”

“算算日子,應該是五日以後。”夙塵回道。

五日,那他可還有不少時間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