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沒事,你不是也受傷了嗎?”溫映寒在背後小聲開口。

“我沒受傷,我只是在這裡歇會兒。”木辰夏沒好氣的回他,蹲在地上自己翻找著東西,“你這血腥味不處理,會把狼招來的。”

溫映寒沒動靜了,乖巧的坐在原地,等著她來給自己包紮傷口。

兩人重新上路,她再看身邊的人時,眼神裡也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溫映寒,也從未想過他從前是這樣的人。

走了許久還是不見人煙,今夜也沒有破廟了,只能在山野裡將就一晚。

她倒是無所謂,自小習醫,跟她從前吃過的苦比,眼前根本不算什麼。

只是她實在沒辦法,容忍不洗澡這件事情。

其他的都可以,唯獨這一件不行。

往前沒多遠已經能望見一片湖泊,周遭還有林子遮掩,她看了看跟在自己背後的溫映寒:“你到樹後頭去,不許看。”

溫映寒眨著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後面的湖,就算是心智還小,也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頓時紅了臉點點頭站到了樹後頭去,只露出半個後腦勺來。

光從那半個背影中,都能看出來他的緊張。

木辰夏不由得好笑,這位國朝太子,雖說在人前是個殘廢還不受寵,卻好有著儲君的名頭,身邊不知多少美人環繞,真是難得見他如此窘迫的模樣。

她確定溫映寒的確是老老實實的罰站似的杵在原地,這才放心的褪去了外頭的衣裳,掛在了樹枝上。

冰涼的湖水浸透面板,如今已是秋日,在涼水裡沐浴多少有些勉強了,她適應了好一會子,這才將整個身子都漫入水中。

溫映寒站在原地,聽著背後的動靜兒,眼神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只能僵硬的站在原處,一動也不敢動。

等到她從水裡站起身來,才發現自己方才掛在樹枝上的衣裳,被風颳了下去,不偏不倚就落在溫映寒的腳邊。

偏偏他僵直地站著一動不動,根本不往地上看。

是她自己說不許人看的,如今也不好開口,叫他給自己遞衣服過來。

好在她貼身的衣物都堆在岸邊,若是尋常女子定然覺得羞赧,可她並沒有所謂,不過是一件短衫而已,她原先露臍裝小熱褲的時候多了去了。

這麼一想更覺得有理,穿好了裡衣,便大大方方的去撿衣服。

溫映寒眼觀鼻口關心,聽見背後有靠近過來的腳步聲,想著姐姐這是洗好回來了,於是乎轉過身去準備開口,張開的嘴僵住了,要說的話也被嚇得嚥了回去。

他這一轉身,不早不晚剛巧就看見了,她彎腰去撿,自己腳邊的那件衣裳,內裡的短衫勾勒出少女誘人的曲線,彎腰時衣裳拉扯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溫映寒腦子一嗡瞪大了眼睛,木辰夏卻無甚所謂的披上了自己的衣裳,滿頭長髮披散下來,上頭還掛著水珠子,她自是不知簡單的動作,趁著出水芙蓉的情態,落在別人眼中是何種風情。

等她繫上了最外頭的衣裳再一抬頭,溫映寒呆愣在原地,鼻血緩緩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