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白悅本人,她又急了。

接電話的人讓她稍等,說白悅馬上回家,天知道,她死死盯著牆上的鐘表,一時一刻,滴滴答答,從來沒有感覺過時間過的那麼那麼慢。

其實心裡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猜測,結果在白悅告訴她事實時,她忍不住,眼眶還是溼潤了。

“白日。”杉錦低頭凝視著白日,眼底有溫柔,悲傷,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她輕聲喃喃,“白日。”

沒有人回覆她,整個病房就像是與外界隔絕了一般,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

“嗯?”

這一聲嗯,雖然很小,在這個房間卻好像被放大了無數倍,立馬就被杉錦捕捉到了。

杉錦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她感覺到了白日回握著她的手,力氣不大,勁卻大得很,因為白日的手在抖。

有千言萬語,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

過了好半會兒,杉錦才輕輕的說:“你騙我。”

“對不起。”

“燙痛過的孩子仍然愛火。[1]”

白日艱難的起身,一把抱住了杉錦:“我和我的影子獨處,它說它有悄悄話想對我說,它說它很想念你。杉錦,原來,我和我的影子都在想你。”

杉錦回抱住了白日,緊緊的,用了全身力氣,她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以後你不會是一個人了,還有我的影子,我的影子永遠都會在你影子的旁邊。”

漸漸的,白日不甘於只是默默的抱著杉錦,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砰砰的跳著,不受他的控制了,腦海中有魔鬼的聲音,不斷的慫恿著他。

明明在黑暗中,白日眼睛卻明亮得很,他知道那個魔鬼想讓他做什麼,他忍住顫抖。

是興奮。

但是和躁狂發作是不一樣的興奮。

這樣的感覺讓他甘之如飴。

他的神經元不斷感受著刺激和傳導興奮,白日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越抱越緊,他的頭慢慢的靠近了杉錦的脖子。

他呼吸很沉重。

鼻腔裡充滿了一種叫“杉錦”的味道,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舌頭,用舌尖輕輕的舔了一口。

杉錦渾身發麻,全身動彈不得。

她覺得自己是嚇懵了。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片刻的安寧,杉錦猛然意識到白日做了什麼,脖子上若有若無的溼潤感,她只感覺一股熱氣直衝腦門,臉又紅了。

“你的電話。”

“喔……”杉錦呆呆的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