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第2/2頁)

過了好幾天，杉錦發現很多同學眼底發青，上課的時候昏昏欲睡。

這會是數學課，150的分值，平時數學課是大家聽得是最認真的一門課，不像語文，平時語文課同學們都不聽，用語文課刷題。

“今天同學們興致都不高呀。”肖老師溫柔的笑著，“那我點幾個同學起來答題，幫大家醒醒腦？”

一聽到點名答題，萎靡不振的同學們都努力提起了精神，豎起了耳朵。

“我們來看看A大附中這道題，是一道經典題型。”肖老師指著一個幾何圖形，“點P線上段AD1上移動，則異面直線CP與BA1所成的角取值範圍是……”

教室裡安靜得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喘息聲，平時他們是沒有這麼怕的，只是剛剛都差點睡著了，根本沒聽老師在講什麼。

“有同學可以告訴我這道題的答案嗎？”沒人回應，肖老師掃視了一圈把頭藏在書裡的同學們，她眼神閃爍了片刻。

“好了，既然這樣，我來給大家講解一下。”

一聽這話，同學們心裡的那顆大石頭立馬狠狠的砸到了地上，大腦也從緊張機制裡漸漸放鬆了下來。

下課前，肖老師還笑眯眯的提醒同學們二模考試時間———12.13號，星期六星期天。

學校不會拿上課時間來考試，只能抽取放假時間。

“我特麼服了。”一下課，同學們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

“是啊……我他媽的幾天沒睡好了。”

“肖老師上課點名可真是嚇得我虎軀一震，腦瓜子瞬間清醒，然而裡面還是亂的糊醬似的，根本轉不過彎來。”李文傑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只有馬力元得意洋洋的嘿嘿笑，如果忽視他額頭上的一塊青腫和眼角下的暗黑：“我說的沒錯吧，鬧鬼不是？之前我們學校還是座墳山呢。”

“你說我們教學樓下面會不會……還有屍體？”

“要不要買點紙錢燒燒？”

“啊啊啊啊啊！！”李文傑崩潰的大喊可幾聲，“天靈靈地靈靈各方神仙快顯靈！噠噠噠噠！抓！”

“………”何語冰被吵得腦瓜子暈，她一隻筆頭扔過去，“閉嘴，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抓緊每分每秒學習。”

“姑奶奶，你們女寢不鬧鬼，是不知道我們的痛苦。”

“對啊，我現在想想還全身發麻。”

“我們上報學校吧，找個道士來抓鬼，還這樣下去不行啊，還不如回家，我睡不著，真的快崩潰了！！”

杉錦聽他們越說越誇張，忍不住轉身靠近了白日，低聲問道：“白日，你們男寢真的鬧鬼嗎？”

白日精神明顯也不好，他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晚上確實有點聲音。”

“那………”

“我不是因為這個。”白日頓了頓，緊接著解釋道，“我晚上一直睡得不太好，而且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也有點不適應。”

杉錦沒說話，她知道白日很多時候，一晚上能睡兩三個小時就不錯了，失眠的痛苦她上輩子經歷過，是自殺前幾天。

她才失眠幾天就受不了，白日呢？

他應該很多年都沒有好好睡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