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海潮道:“我和鍾谷主住在這裡麼?”

晚煙霞淡淡地道:“自然不是,只是針灸的時候要住在這裡罷了,其他的時候,我會給鍾谷主安排其它的房間。當然,你也是一樣。”

晚煙霞雖是鬆口了,但也不可能就讓鍾玲和易海潮這幾日一直住在一塊,還不讓自己探視。為防萬一,晚煙霞特地將項瀾的房間讓出來給他們,與自己的房間不過是一牆之隔,要探聽情況可以說是易如反掌。而且,要是鍾玲有所歹意,又或者是易海潮把持不住,晚煙霞還能及時出現。

至於其他的時候,鍾玲又不給易海潮針灸,二人也就沒有必要待在同一房間裡。

晚煙霞道:“易公子,鍾谷主,請進吧。”

晚煙霞推開房門,請鍾玲和易海潮進了房間。

項瀾就算和晚煙霞的關係再好,終究也只是一個侍女,房間的裝飾到底是比不上晚煙霞閨房那樣華麗,但對於物質方面沒有什麼追求的易海潮和鍾玲來說,已經極好了。

鍾玲從袖中取出布條,將其在桌案上攤開,露出了十幾根大小不一的銀針。鍾玲看向晚煙霞,道:“晚宗主,我現在便要開始施針,還請你迴避一下。”

晚煙霞冷哼一聲,又用眼神警告了易海潮一番之後,才是退了出去。

鍾玲隔著門板,道:“晚宗主,麻煩你為我等護法,在這期間,切不可有任何聲音,否則,一旦扎錯穴位,便是神仙來了,也是無力迴天了。”

晚煙霞沉默良久,半晌才吐出幾個字:“知道了。”

鍾玲看向易海潮,道:“易亭長,還請你褪去周身衣物,在床上躺好吧。”

門外的晚煙霞一聽見鍾玲這話,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換做平時,晚煙霞拼著與藥王谷撕破臉,也定要給鍾玲好一頓教訓,但眼下易海潮的命正攥在她手上,能不能好全看鐘玲了,晚煙霞縱使心中不滿,也只能忍著。

易海潮脫去衣物,露出周身肌膚,只見每一塊皮肉都呈紫黑色,先前晚煙霞所看見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有些皮肉甚至已然開始潰爛,讓人看著幾欲作嘔。

現在易海潮若是躺下裝屍體,恐怕也沒幾個人不相信。

鍾玲道:“易亭長,我在施針的時候,還需要你的幫忙,不然,即使我在厲害,也不可能只憑借幾根銀針就緩解你的傷勢。”

易海潮在床上躺好,道:“鍾谷主,敢問要我怎麼幫你?”

鍾玲道:“很簡單,我一會施針,扎到哪一個穴位,易亭長你就在那個穴位上留點內力就行了。只不過,時機一定要把握好,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易海潮點頭。

這種小事對他來說並不算難。

鍾玲道:“易亭長,那我開始了。”

鍾玲先是取出一根較為細長的針,抬起易海潮右臂,紮在了天府穴上,而易海潮也把握住時機,殘留了一絲內力在穴道處。

鍾玲輕聲道:“易亭長,接下來是百會。”

易海潮會意,在鍾玲銀針落下之時,運起內力,

恰好同鍾玲所扎進來的銀針相碰。

“噗嗤!”易海潮頓時渾身微顫,噴出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