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玲搖頭,道:“易亭長,並非如此。現如今你的傷勢只是被我暫時用銀針壓制住了罷了,一旦我將針拔出來,你的傷勢只怕會比原先更重。除非我補上這最後一針,否則,易亭長你很有可能會在我拔出銀針之時暴斃而亡。”

易海潮一怔,嘆道:“那便是沒有辦法了。也罷,鍾谷主,勞煩你了。”

鍾玲紅著臉道:“分內之事罷了。”

鍾玲取過一根銀針,稍稍探明瞭湧泉穴的位置後,便刺了下去。

鍾玲真不愧是神醫,心神激盪之下,認穴之準依舊令人歎為觀止。這一針刺下,易海潮也是跟著迅速運轉內力,在湧泉穴處殘留了部分內力。

剛做完一切,易海潮只感到小腹處傳來一陣暖意,其中還伴隨著些許酥麻之意,甚是舒服。饒是易海潮定性極佳,此刻在鍾玲面前,也是沒能忍住,輕聲叫了一聲。

易海潮這一聲叫得鍾玲面目通紅,鍾玲迅速退開幾步,收起殘留的銀針,道:“易亭長,你現在感覺如何?”

此刻,易海潮原本紫黑的肌膚已然恢復了些許,雖還是沒有恢復到原來的模樣,但比之先前,不知好了多少,原本週身的痛楚也是減輕了很多,潰爛的皮肉隱隱有復原之狀。

易海潮躺在床上,道:“鍾谷主,在下目前感覺好了許多了,只是還無法行禮,還請恕罪。”

鍾玲不在意這些,瞥了一眼易海潮之後,道:“易亭長,你既然沒事,那我就先告退了,有事你讓晚宗主派人來告知我便是。”

易海潮微微頷首。

鍾玲轉身離開,剛一推開房門,就見坐在門口的晚煙霞迅速起身,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此時鐘玲的面色已恢復正常,淡淡地道:“晚宗主,那些醫學典籍可整理好了?”

晚煙霞道:“我差人放在扶風殿了,你自己去看便是。”

鍾玲微微頷首,道:“多謝。”

晚煙霞搖頭,道:“是我該謝你,否則,我卻是不知該如何救易公子。鍾谷主,如此大恩,還請受我一拜。”

晚煙霞退後一步,竟真的屈尊降貴,朝鐘玲行了一禮。

鍾玲不敢受,躲了過去,道:“晚宗主,醫者本就該救死扶傷,何必這般言謝?況且,我並沒有真的治好易亭長,只是暫且緩解了他的傷勢罷了。你這一禮,我受之有愧。”

晚煙霞道:“無論如何,鍾谷主,我總該謝你的。”

鍾玲不說話了,看著晚煙霞,道:“看起來,易亭長真的對晚宗主你很重要。”

重要到讓晚煙霞這等高傲的女人,此時竟隱隱有些卑微。

晚煙霞輕聲道:“他若是死了,這世上只剩我一個,豈不是太孤獨了麼?”

鍾玲忽地側開身子,讓晚煙霞進了房間,笑道:“既然易亭長對晚宗主你這般重要,那還請晚宗主一會兒溫柔才是,如今易亭長的身子,可是經不起大折騰的。”

晚煙霞聞言愕然,道:“鍾谷主,你這話我倒是有些聽不懂了。”

鍾玲微微一笑,很是貼心地幫晚煙霞關緊了房門,道:“待會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