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道:“那人濫殺無辜,幾個酒客說了他幾句,他像我這般將他們打暈過去也就是了,又為何要殺了他們?難不成,你聽風峽眾人行事,都是這般霸道嗎?”

祝俞頓感慚愧。

身為名門正派的弟子,不以天下為己任就算了,還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濫殺無辜,這確實過於兇殘了。

劉遠道:“伊平凡對他的三個徒弟只教武功,不教他們仁義道德,他是想要教出三個為禍天下的魔頭嗎?”

事關掌門,祝俞身為長老不敢在背地裡議論,只是和著稀泥道:“劉兄說的是。”

劉遠笑道:“祝兄,我們可以走了嗎?”

祝俞巴不得劉遠快走,道:“自然。劉兄要走,我又怎敢攔?”

劉遠叫醒被聽風峽刀客打暈的店小二,讓他去後院牽馬,再是朝陳櫻招了招手,二人走出客棧,翻身上馬,欲要出城。

“劉兄權且留步。”祝俞追了出來,拉住了劉遠馬韁繩。

劉遠皺眉,道:“祝兄,還有什麼事?”

祝俞道:“此番對劉兄多有得罪之處,在下深感愧疚,不如劉兄就先用了早膳再走吧,我也好在飯席上向劉兄賠罪。”

劉遠道:“不必了。”

祝俞見劉遠不領情,也不好再強留,只得鬆開手,拱了拱手,道:“那在下,便祝劉兄一路順風了。”

劉遠坐在馬上回了一禮,道:“承祝兄吉言了。”

劉遠說罷,猛地拍馬,馬匹吃痛,向前賓士而去,陳櫻也急忙揮鞭跟上。

很快,二人駛出了南城門,再是行了二三里路,劉遠才漸漸放慢馬速,讓馬匹緩緩走動。

陳櫻馬術不精,短距離看不出來,但像現在這般的長途奔襲,頓時就被落在劉遠後邊,好半天才追上。

陳櫻氣喘吁吁,道:“師父,我們歇會吧。”

累急之下,陳櫻也忘了偽裝,所幸的是那九人不在四周,否則就慘了。

劉遠笑道:“丫頭,為師只是騎著馬,你就這麼難跟上。要是施展輕功,你不得連蹤影都看不得見?”

陳櫻沒好氣道:“還不都怪師父你,明知徒兒不擅騎馬,還跑得這麼快?再說了,師父你施展輕功,除了江前輩和獨孤前輩外,天下還有誰追得上啊?適才客棧中的那個老頭,不就被師父你嚇著了嗎?”

劉遠道:“什麼老頭啊,丫頭,祝俞怎麼說也是一個武林前輩,造化高手,你該用敬稱才是。”

陳櫻與劉遠並列同行,見劉遠有些生氣,陳櫻忙伸過手去,拉住劉遠的衣袖,道:“他又沒師父你厲害。”

這丫頭還挺會說話的。

獨孤葉說的沒錯,這一路若是無聊的話,丫頭倒是可以陪他聊天解悶。

師不師,徒不徒,在劉遠收的三個徒弟中,劉遠也就只有和陳櫻這個徒弟會這樣嘻嘻笑鬧了。

易海潮太過嚴肅正經,一見到劉遠就要三跪九叩,是別指望了;至於另一個,則是成日裡都是一副要殺人的表情,更是甭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