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劉遠不再是普通的說話,而是運起了內力,其威力已然不弱於造化之境。

一團無形勁氣很是不客氣地轟在了江天一臉上。

在眾人面前打江天一的臉,眾人都覺得,劉遠這一舉動,著實太過。

江天一伸手,在面上撓了幾撓,緩緩睜開雙眸。

江天一輕吐出一口濁氣,揉了揉頗有些發酸的眼睛,懶洋洋地道:“劉兄,你無聲笛吹奏完了?”

劉遠很是不解地看著江天一,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我這無聲笛,就算是面對大自在的高手,也是能起到作用,怎地便生就對你無甚用處了?”

江天一大笑,道:“劉兄,方法並不算難,說穿了也只不過是一個人人都會玩的小把戲而已。只不過,你確定要我現在說出來?”

劉遠一怔,迎上東瀛眾人那恨不得將他生死活吞的目光,苦澀一笑,道:“倒也不急於一時。”

江天一道:“劉兄,你的無聲笛對我無用,你又不敢用誅仙五式,還要接著打下去嗎?”

劉遠道:“那是自然。我想,單靠十步一殺,勝過有傷在身的你,並不是什麼難事。”

江天一抬起右手,原本皆是劍傷的右臂,此刻卻是恢復如初,潔白如玉,一時間,眾人竟是難以分辨出那到底是一隻男人的手臂,還是女人的。

江天一右手虛拉破雲弓的弓弦,卻是放了空箭。再是看向不明所以的劉遠,嘆道:“劉兄,適才趁你那我無可奈何之際,我睡了一覺。”

劉遠一怔,隨即冷笑道:“原來你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睡覺。只是不知,既然睡了一覺,可有夢見些什麼東西?”

江天一頗為認真地點點頭,道:“自然是有的。我夢見在崑崙山頂,我彷彿化身為上古時期的大羿,朝著太陽射出了一箭。”

甚少開口的渡遠忽地嘆道:“江施主夢中射日,太陽一落,人間再無光明,從此陷入阿鼻地獄。看來江施主睡了一覺之後,精神充沛、傷勢稍緩之下,是要大開殺戒了。”

江天一笑道:“大師言過其實了。大開殺戒是萬萬說不上的,但大顯神威卻是不假。”

劉遠龍泉劍輕抖,先前的血煞劍渦頓時如有靈性般,不斷地朝江天一移動著,就像是地獄的入口,要將江天一給吞進去。

縱使江天一傷勢稍緩,且無聲笛對他沒有絲毫作用,但劉遠依舊也有法子。

只是,勝算不高罷了。

先前劉遠用血煞之氣和十步一殺的劍意凝聚出的血煞劍渦,由於劉遠想將其留作後手,倒也不曾將其驅散。不想,無聲笛對江天一無用,這一步後手,終究是變成了明手。

江天一吃過劉遠這血煞劍渦的虧,此刻雖把體內的血煞之氣盡數驅散,但哪裡還敢去硬碰硬,當下不敢久留,向後退去。

劉遠自是不可能單看著,在江天一後退之時,已然閃到他的身後,沖天殺意已然凝聚成實體,無數把血紅色小劍,再加上一把龍泉劍,皆是朝著他的後背要穴刺去。

血煞之氣不是內力,無形🤔無質,素日裡甚難感受到,也就是在軍營中,幾萬士兵凝聚在一處,才能有如此濃郁的血煞之氣。但即便是軍隊,也依舊無法像劉遠這般,將其凝為實物。

他到底是殺了多少人?

觀戰的眾人都有此疑惑。

渡遠當真是一代高僧,悲天憫人。此刻他正雙手合十,超度著那些曾經死在劉遠劍下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