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冷哼一聲,道:“若是隨心,我早就離開這裡了,哪裡還會在巴山?”

江天一笑道:“你錯了,劉兄。若是隨心,你早就和秋池再度成親了,我說的可有錯。”

劉遠直瞪著江天一,一字一頓道:“大錯特錯。”

江天一撫掌大笑,道:“看來是被我說對了。”

劉遠緩緩抽出腰間龍泉劍,道:“江天一,別逼我對你動手。”

江天一一臉的無所謂,道:“若劉兄你在強行接住張兄的琉璃淨火之後,還能有餘力勝我,那我當場對你三拜九叩。”

劉遠冷笑道:“話可不要說得太滿。”

江天一似想起了什麼,道:“當然,前提是你不動用誅仙五式的情況下。只不過,量你也不敢。”

劉遠被噎了一下,知道江天一說的有道理,當下也只是冷哼一聲,收回了龍泉劍。

就劉遠現在的狀態,能不能勝過渡遠都要兩說,更別說江天一這個大自在了。

劉知遠在劉遠和江天一說話之時,便開始匯聚自己體內剩餘的所有內力,凝聚於右掌上,向千秋北斗陣的薄弱之處擊去。

這一掌,耗去了劉知遠體內所有的內力。已然可以說是困獸之鬥了,若是還不能破去千秋北斗陣,那劉知遠就徹底敗了。

劉知遠這一掌與之前並無區別,也只是在陣法表面激起了淡淡漣漪,之後便在無用了。

千秋北斗陣依然是牢不可破。

此時,劉知遠內力耗盡,除非他現在能脫困而出,他興許還能借神臺歸元的肉身勝過劉遠,但他知道,卻是絕無可能的。

內力耗盡,陣法未破,他已再無翻盤之機。

劉遠見劉知遠因為脫力而半跪在地,笑道:“還不認輸麼?若是按照一柱香的賭約,你早就輸了。”

劉知遠緊咬下唇,面色蒼白無力,再想不出辦法,無論是從那個方面看,他都只能認輸。

神臺輸給了通玄,他劉知遠怕是要被世人恥笑百年了。

劉知遠顫顫巍巍地道:“我……認……”

最後這個“輸”字還沒有說出口,千秋北斗陣忽地被激起一陣陣漣漪,地上的細針也是在劇烈顫動著,在劉遠驚奇的目光中,他感覺自己包裹著那些細針的內力忽地被震散,那些由塵埃凝聚而成的細針自然就歸於塵土,千秋北斗陣也就跟著被破了。

劉遠驚疑不定地看著劉知遠,道:“你莫不是留了什麼暗勁,抑或是別的什麼手段,怎麼可能一掌就破去了千秋北斗陣?”

能讓一向冷靜的快劍驚訝至此,劉知遠在這之後,也足以自傲了。

劉知遠此時比劉遠還驚訝,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千秋北斗陣是怎麼被破的,又怎麼可能回答劉遠的問題?

張默見劉遠未曾看出,暗自鬆了口氣,在他還沒有察覺之時,悄然收回了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