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池道:“所以,你要離開巴山麼?”

那男子淡淡地道:“你我之間有過約定,如今你先行違反,那我自然是要離開。”

李秋池抿了抿下唇,道:“我若是不同意呢?”

那男子道:“腿長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想去哪就去哪,與你有何相干?”

聽到此處,劉遠實在是忍不住,開口道:“說得不錯。但前提是你有這可以自保的能力,否則,若你真是想去哪就去哪,怎麼沒見你去朱溫的皇宮走上一遭?”

那男子緩緩地看向劉遠,歪著頭,仔細地想了想,道:“你就是快劍麼?”

劉遠道:“沒有人告訴過你,拜見長輩時,該先說出自己的名字麼?哪有一上來就質問長輩的道理?”

那男子一怔,道:“抱歉,晚輩失禮了。晚輩劉知遠,見過前輩。此時在下抱著一人,難以行禮,還請前輩恕罪。”

聞言,一旁的張默頓時劇烈咳嗽了起來。

劉知遠?後漢開國皇帝劉知遠?

張默難以置信地打量著劉知遠,心中暗自揣測。

當真是他,還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劉知遠看向張默,道:“幾位都是武林中成名的前輩高人,但晚輩見識淺薄,不知這位前輩是?”

適才,劉知遠對李秋池極其不客氣,在眾人面前,絲毫不給這個巴山掌門人面子,但如今,卻是這般彬彬有禮,前後反差之大,頗有些不真實的意味。

張默淡淡地道:“無名之輩而已,你沒有必要知道。”

劉知遠倒也沒惱怒,只是道:“既然前輩不願意說,那晚輩自是不勉強。幾位前輩,晚輩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辭了。”

劉知遠剛一邁步,便被劉遠攔住,道:“留步。”

劉知遠奇道:“劉前輩為何要攔我?”

劉遠道:“你和李秋池是何關係?”

劉知遠一怔,沉吟良久,道:“她是晚輩阿孃。”

劉遠道:“既是你阿孃,你又怎麼敢與她這般說

話?”

劉知遠冷哼一聲,道:“前輩,這都是她欠我的。”

劉遠蹙眉,道:“做長輩的縱然有著萬般不是,你也不該這般說話,你這已然算得上是目無尊長了。”

劉知遠道:“我阿爺被她親手殺了,難不成我還要對她以禮相加?”

劉遠愕然,卻也沒反駁劉知遠這話。

看劉知遠的年紀,想來在李秋池懷胎那時,他還在巴山,那時各大門派的代表都來慶賀他和李秋池喜結良緣,可偏生那時,李秋池不知為何,突然發了瘋,將各大門派的代表盡數殺了。若說這些人當中就有劉知遠的阿爺,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過,李秋池還真是夠混賬的。

那時,劉遠和李秋池的關係極好,私底下有好幾次,幾乎只差臨門一腳,就可以和李秋池行夫妻之禮。然而,每次在最後關頭,總是被李秋池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劉遠為了恪守禮法,也還是忍了。不想,李秋池早已和別人行了夫妻之禮。

劉遠冷笑著,連帶著對劉知遠也是頗為不滿,道:“那怎麼沒見你去報仇?”

“劉公子。”劉知遠還沒答話,便被李秋池接過嘴去,“話說到這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