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蘇東坡的《水調歌頭》用在這裡,便是恰到好處,只是,有點對不起他。

張默唸至最後一句,緩緩地摟住了顧傾城,而顧傾城沒有掙扎,任由張默摟住了她。

劉遠沒有出聲,只是不停地低吟張默這首詞,內心驚歎無比。

劉遠似乎是被拉入意境當中,身處於富麗堂皇的宮殿中,一瞬間,竟分不出自己是在仙界,還是人間。

張默不僅一念成詩,還能作得如此應景,與劉遠相比,劉遠實在是自愧不如。

江天一等人對詩詞並無多少研究,但聽著張默這首詞,也是能知道這首詞寫得極好,再見曾經身為榜眼的劉遠都那般失神,也是無比驚歎。

看來,張默這首詞,寫得當真好。

顧傾城緩緩抱住張默,輕輕靠在他的懷裡,道:“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張公子,你此言可當真?”

張默輕聲道:“自然是當真的。傾城,我不會騙你。”

顧傾城抬起頭和張默對視,嫣然一笑,動人心魄。顧傾城柔聲道:“張公子,這首詞是寫給我的嗎?”

張默笑道:“喜歡嗎?”

顧傾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張默臉上吻了一下,道:“張公子,我很喜歡,但我就不言謝了。”

張默的臉瞬間就紅透了,渡遠也是轉過身去,直念著“阿彌陀佛”。

江天一很是沒有眼力見,輕咳了一聲,道:“張兄,傾城,你們兩個收斂著些,我們還在這裡哩。”

顧傾城嬌軀一僵,沒有考慮到這些,一時間竟是不敢抬起頭來見人,只是緊抱著張默,閉上美眸,詐作不醒。

若是在外人面前,顧傾城親便親了,根本不會像這般小兒女姿態。只是,那都是她裝出來的表象,顧傾城對外是一個妖姬,可在熟知她的人面前,卻也只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子,當他們的面親吻戀人,自然是會羞澀的。

裝作昏過去,至少能短暫地逃避,這也勉強算是一個好主意了。

張默哭笑不得,在這種時候,他總不能一塊昏過去。只好抱緊顧傾城,道:“江兄,你也可以裝作沒看見的。”

江天一苦笑,道:“我倒是想啊。可我能裝作沒看見,卻不能裝作聽不見。即便我耳朵裡塞著木棉,但還是能聽清的。”

江天一修為太高,區區木棉自然是無用的。

張默不再理會江天一,看向劉遠,道:“劉兄,我這詞如何?”

劉遠甘拜下風,道:“張兄,這首詞,足以流傳千古。”

張默笑道:“劉兄過獎了。”

劉遠朝前方看了看,道:“幾位,前面有著一家酒館,我們權且在那歇腳,明日午時再行幾個時辰,約莫傍晚便可到巴山了,走吧。”

幾人見那酒館不遠,便不甚著急,不緊不慢地走著,而抱著顧傾城的張默,也是樂得如此。

巴山。

眾人的最終目的,可不就是巴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