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一開口接過話來,道:“若無點證據,只怕我們也不敢來叨擾。晚宗主,我等在黃河邊,遇見了兩個神臺高手,對我們進行監視,很是不懷好意,因此才有此問,想知道那兩人是否和晚宗主你有關。”

晚煙霞嘆了口氣,道:“江公子,劉遠愚笨,你怎地也這般不曉事理?江湖上的神臺高手何其多,難不成都和我落雨宗有關不成?”

江天一斟酌著用詞,正想換個委婉一點的問法,卻被易海潮搶在了前頭,道:“煙霞,若他們只是單純的神臺高手,我等幾人自是不會懷疑你。可是他們身上,卻是有著……唉,有著你落雨宗的內力。”

晚煙霞微驚,道:“或許,是我宗的神臺高手受人所託,事先並不知情。而且單單是神臺,怎麼可能監視你們?”

易海潮輕聲道:“自是不行的,可是,他們身上,卻有著你落雨宗的內力。不是普通的內力,而是地宮中,儲存在木盒中的一絲內力。也就是靠這個,那二人將自身修為都提升到了造化,也就勉強有監視我們的資本了。”

晚煙霞拍案而起,桌案承受不住晚煙霞內力,一拍就碎了,桌上東西掉了一地。不過此時,晚煙霞卻是不在意這些,心中只餘驚駭。

“易公子,絕無可能,我落雨宗的地宮戒備森嚴,未經我的允許,絕不可能有人可以拿走任何東西。”

易海潮沒有和晚煙霞做爭辯,只是淡淡地道:“煙霞,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晚煙霞心中驚疑不定,拱手道:“諸位稍待。”

說著,晚煙霞急匆匆地走出大殿,只留下項瀾一個人招待。

江天一笑道:“易兄,你還真是厲害。晚宗主那般不服的人,在你面前,依舊是小女兒姿態。佩服,實在是佩服。”

易海潮略顯尷尬,乾咳了幾聲,道:“江兄,休要調侃我了。”

江天一搖了搖頭,道:“易兄,我可不是在調侃你。嗯,至少不單純的是。”

易海潮一怔,道:“江兄,你這話是何意?”

江天一道:“我不是說了兩句佩服嗎?第一句,是佩服易兄你竟能讓不可一世的晚煙霞這般聽從。而這第二句嘛,自然是說給某個在聽牆角的人聽了。”

眾人皆是一驚,在場的造化高手內力外放,卻沒感知到周遭有任何高手。

劉遠將內力外放至極致,像先前在酒館探查晚煙霞行蹤那般,終於,聽到了一陣壓得極細極細的呼吸聲。

聲音的來源,便是後殿。

適才晚煙霞待的地方!

高手啊。

眾人緩緩站起,都順著劉遠的方向,望向後殿。

在場之人除卻項瀾和陳櫻,就沒有一個人的武功修為低於造化,可是,那人卻依舊可以瞞過這麼多高手。若非江天一提醒,哪怕是劉遠,也未必能知道。

劉遠沉聲道:“閣下偷聽他人講話,可不是高手所為,還請出來說話。”

“唉。”

只聽得一聲嘆息,一老和尚自後殿走出,向眾人輕聲頌了一句佛號。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