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一脫口而出,道:“那還不簡單,不就是因為,因為……”

江天一驚覺,他竟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獨孤葉和劉遠也是大驚,都醒悟過來,知道自己陷入了慣性思維。

顧傾城繼續唱道:“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琵琶是在此時演奏,但卻將人拉回到了千百萬年前,仰頭望著空中明月,江邊的人忍不住掩面哭泣。

王鎔笑道:“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兄,你這名字,該不會就是從這裡來的吧?”

江天一沒好氣道:“我本就姓江,名字是我後來自己改的,只不過出處不是這裡就是了。”

劉遠道:“是來自《滕王閣序》嗎?”

江天一指了指劉遠,笑道:“書讀得多就是好,不錯,正是出自王子安的《滕王閣序》。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天一’二字,就是從這裡來的。”

獨孤葉道:“行了,別又說遠了,說回來。”

“行吧。”王鎔道:“那九個人,可以是由那三人領頭,餘下的六人來自不同的勢力。當然,這三人的來歷也未必相同,說不定只是短暫達成了合作。

“你們排除了晚煙霞,這我倒是認同。可晚煙霞沒有參與,不代表落雨宗的造化高手沒有參與。”

獨孤葉想了想,道:“落雨宗除了晚煙霞,我記得已經沒有造化九重天的高手才是。”

王鎔道:“封宿有著提升自己武功的密法,沒有道理晚煙霞就沒有。”

劉遠道:“照你這麼說,晚煙霞為了掩人耳目,沒有親自參與,而是讓手下的人來殺我?”

王鎔沉聲道:“放眼整個江湖,她的嫌疑是最大的。朱溫他雖然也有嫌疑,但他還不至於為了殺如琢你,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劉遠苦笑道:“晚煙霞嫌疑最大,這也未必。其實,要論嫌疑,江湖上每個人都有可能。”

王鎔一怔,道:“什麼意思?”

劉遠道:“難道你們就不好奇,那九人是為了什麼才來殺我的嗎?”

獨孤葉道:“仇殺。”

劉遠搖頭,道:“不是,我想,應該是為了這件東西吧。”

說罷,劉遠從懷中取出了兩卷竹簡,擺在了桌上。

江天一細細打量著這兩卷竹簡,道:“看這竹簡的模樣,少說也是漢朝的。怎麼,莫非這是什麼武功秘籍不成?劉兄,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單憑這些,可吸引不了造化高手。”

獨孤葉和王鎔也都是點點頭。

造化高手,都有著自己獨有的武道之路,到了這個境界,武功秘籍對他們而言,已然沒有多大用處。他們犯不著因為這個來追殺劉遠。

顧傾城唱道:“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千年前的明月如今還在,江湖浪大,捲走了無數英雄豪傑、王侯將相,但天上的明月、千年前的物依舊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