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齊大隊長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點燃了雪茄,如同聖賢,一邊欣賞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女人,一邊揉著自己的腰部。

“世家貴女?呵呵,不過如此,”齊大隊長嘬了一口雪茄,這時候,他注意到自己的翻蓋手機正在震動。

手機這種東西如今可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擁有的,智慧機更是稀缺的不能更稀缺的物資,就這個形同磚塊的翻蓋手機還是他費盡心力才搞來的。

“喂,什麼事兒……嗯?周平平把錄取書給你了?好,先把他的退學申請交上去,然後在悄悄地讓他們父子消失,記住了,一定要把事情做的合情合理,明白麼?”齊大隊長交代完事情,然後喝了一口紅酒,漱了漱口,這才撥通了一個電話。

“是吳副軍團長麼?對對,是我,小齊……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經擺平,您兒子精英二中的名額妥妥的了!周平平?他是自願退學的,對,絕對是自願退學的……哈哈哈,我辦事您放心啦……哎喲,您不用道謝,這都是我該做的……好好好,這麼晚打擾到您了,那以後隨時歡迎您來檢查工作!”

掛了這一通電話,齊大隊長臉上已經是滿面笑容。

吳副軍團長啊,那可是整個雪域城塞數得著的大人物,如今是自己幫他搞定了他兒子去精英區二中上學的事兒,那以後自己的升遷就輕鬆多了,哈哈哈!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狂風拉著哨子,清晰可聞,抓撓著齊大隊長的心,想著想著,再看到眼前的女人,突然又覺得腰不疼了,對著樓下大喊一聲:“胡大海!再給我拿蠟燭過來!嘿嘿,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回家的路異常艱辛,暴風雪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將街道覆之蒼茫,周平平揹著父親,在過膝的積雪中跬步前行。

按理說,周平平不過暗勁境的修為,揹著一個人,在這麼大的風雪中前行是十分費力的事情,但事實上,周平平沒有感覺到很累,反而……有些輕鬆?

周平平轉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父親,他知道,父親在治安所地牢中遭受了毒打,一種可以把人打出內傷卻不在體表留下外傷的惡毒刑罰。

“這是療傷藥,給你父親內服,一週就能痊癒,”在走出治安所的時候,那名風叔叔還沒有走,只是遞給了自己一瓶藥,然後又把他那一身軍大衣和狗耳帽脫了下來,“這身衣服你給周兄弟披上,今夜天寒,周兄弟穿的單薄。”

“風叔叔,不……”周平平下意識的想拒絕,但昏迷中的父親卻在那時打了個噴嚏。

“給他披上吧,”風揚笑著說。

“謝謝風叔叔……”

周平平在今夜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那位風叔叔,只知道他似乎不怎麼怕冷,而且他懷中的幼犬也不怎麼怕冷,將衣物給了自己之後,他一人一犬就轉身離開,消失在了風雪當中。

“風叔叔……真是個奇怪的人呢……”周平平一邊揹著父親走夜路,一邊想著。

回家的路上,必經一處巷口,四處都沒有燈光,多有地下暗巷,據說雪域城塞中某些見不得人的勢力曾經在這裡出入於地下世界,有人聲稱在這附近遭遇過搶劫。

但對於周平平父子這種窮的叮噹響的家庭,卻從沒有在這裡遇到過什麼意外。

今夜,周平平也認為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自己已經把入學精英第二中學的機會拱手送人,對方就沒有理由繼續迫害自己一家了。

可他還是小看了人心。

在他深入巷口的時候,五道身影就已經完成了對他的包圍。

當週平平發現自己前後左右都有人向自己逼近的時候,他終於意識到,那些人要的不僅是自己把名額雙手奉上,還要讓自己為“拿過不該拿”的東西而付出死的代價。

“就是這個小子?竟然真的是暗勁境!不是說精英區二中最低門檻就要內息聚頂或者二階進化麼?”

“不要大意,據說這小子在靈力轉換方面有點天賦!”

“別廢話了,動手!”

五個人同時出手,四個二階風系進化者,一個手持單刀的內息聚頂武者!

周平平立刻啟用了手中的某種儀器,一道十分凝練的靈力防護罩包裹住了他和周鐵匠。

四道風刃幾乎是一瞬間就打碎了周平平的防護罩,隨後就是寒芒一閃,單刀從他的視野中斜劈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