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便開始小心翼翼的問:“師傅,你怎麼了?”

“蘇晴小寶貝,我好像做錯事了。”他若有所思以後,拉開話匣子,“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

“怎麼回事?”我追問。

我很難理解,現在的男人都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能珍視自己的家庭,非要在外邊風花雪月尋找刺激?

“她是個年輕的學生,在畫廊裡畫油畫。性子恬靜,樣子也乖巧的可愛,我一眼就將她放在了心上。”他說,眼睛裡有著我不清楚的光芒。

“你們到哪一步了?”我問,語氣跟著強勢了起來,我心底開始給師母打抱不平。

“小半年了。”他聲音很輕。

“小半年?問你們到哪一步了,什麼小半年?”我有些急躁。

“親了,睡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李猛和盤托出。

我急的眼睛鼓鼓的,一時氣的找不到舌頭。站起來又坐下反覆了幾次。

我見過師母,一眼看上去就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好母親,他們還有個可愛的兒子。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跟師母沒有感情為何還要走進婚姻的殿堂?既然有了感情為什麼又要背叛這段忠誠,難道在上帝耶穌面前的所有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嗎?怎麼不怕報應?難道僅僅是生理上的刺激,為了尋找新鮮感,所以才在外面鬼混?可是又不對,他明明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告訴我說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

“你打算怎麼辦?”我終是理智了下來。

“別急。”他頓了頓,他話還沒完全說完,語氣也溫吞:“她告訴我說,她懷孕了。”

“李猛!”我拔高了嗓門。

他沒想我也會發脾氣,震驚的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低頭,還帶著低泣。

真是受不了一個娘娘腔在給自己講述一段婚外情的同時,還哭的跟個女人似的。我的語氣也跟著軟弱了下來。

“她要人還是要錢?”我問。

“要錢。”他哭的聲音更大。

我遞了一疊紙巾過去,暗自慶幸事情還沒有想的那麼糟糕:“瞧,你也就這點出息。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值得哭的?丟人不丟人?人家在乎的是你的錢,又不是你的人。”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傷心呢。”李猛越說哭的越厲害,“我愛上她,她卻只愛我的錢,不在乎我的人…”

“那你想跟嫂子離婚?跟那個女學生在一起?”我問。

“不想。”他斬釘截鐵的說。

“男人怎麼都那麼貪心?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嘴裡還要叼快肥的。”我終於爆發了,“有你這樣的師父,真想找個縫隙鑽進去。”

“我跟你師母之間不是三言兩語說就能說的清楚的。”他繼續說,繼續哭,還委屈的要命。

我看不下去了,大叫:“那你就五言六語的給我說清楚。”

“我想喝酒。”李猛將頭抬起,看著我的眼睛充滿了可憐:“我們換個地方,我慢慢說。”

深夜拉斯維加斯酒吧:燈紅酒綠,霓虹燈閃爍,舞池裡正精彩紛呈的上演著各種黑暗誘惑。低糜的空氣中瀰漫著酒精和慾望,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舞曲和嘈雜的喧鬧聲,隱藏在軀殼下的蠢蠢欲動漸漸被喚醒,這是個讓人墮落的城市。

昏暗疏離的燈影下,吧檯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眼前的李猛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好像這麼一醉就能夠逃避現實似的。

原來李猛跟師母之間並沒有表面上過的那麼相敬如賓。說出原因,其實有些讓人難以啟齒。師母生完兒子以後,這麼多年一直性冷淡。女人沒了性其實沒什麼,仍然可以好好的生活過正常的日子,但是男人不能。李猛是個娘娘腔但不代表他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有正常的需要。在長此以往病態情況下維持的婚姻,有個青春活力的女學生向他丟擲橄欖枝,他自然就動搖,然後跟著淪陷了…

我終究是個局外人,我不好多發表自己的見解。其實我也明白,李猛向我坦露心扉,並不是指望我能替他解決什麼問題,只是想這個嘴嚴的人發洩一下自己傾訴…而我正好是個比較適合的傾聽者,僅此而已。

李猛個子雖然不高,但是重量卻不輕,我嘗試了一下將他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將他扶起,最後還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