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不以為意的嗯了一聲,算是應答。

“既然沒事,我們先行一步。”夏景軒話音畢,就握緊我的手向病房門外走,末了丟下一句:“不管你承不承認,蘇晴都是你的嫂子!”

我跌跌撞撞不情願的跟在夏景軒的身後,實際上我們已經走出了病房好遠,但是我還是聽清楚了夏行川說的話,聲音不,但是毋庸置疑的肯定:“你跟三叔一樣,總是自欺欺人!”

過了梅雨季,轉眼就進入了驕陽似火的仲夏,出了醫院的大廳,外面的熱浪混合著汽車尾氣迎面鋪天蓋地的灌溉過來,我抬起手,遮擋住眼睛,試圖讓酸澀腫脹的眼睛適應外面的強光。瓷白的光亮,耀的眼睛一陣黑一陣白一陣紅…

此刻我不打算跳上夏景軒的車,只想逃離他的視線,找個清淨的地,好好的吃一頓飽飯,再認真的睡上一覺。不去想昨日種種…

我立在他的車門外,夏景軒已經發動了馬達,正將頭探出車窗外,臉上洋溢著不耐煩的冷漠:“上車。”

“不上?”夏景軒耐著性子,繼續說。

我不動,厭惡的將眼前的男人掃視了一便,心底的恨意卻快將我燒化了。如果這個時候誰給我一把刀,我定能毫不留情的一刀紮下去,直抵心臟分毫不差。

烈日炎炎,氣溫越來越高,我終是洩了氣,垂頭喪氣的抬起腳,撿起腳下的石頭,在他的車窗上狠狠的刻了個“混蛋”。

“發什麼瘋?精神病院距離這不遠,我可以不辭辛苦的捎帶你過去住上一陣子。”夏景軒斂起眼底的怒色,臉上帶著嘲諷。

夏景軒這麼說,沒有他幹不出來的事。此刻我在他的眼裡,極有可能是個精神失常的怨婦,搞不好真的將我當成神經病處置了。

“還不上?”夏景軒頓了頓,“等著我扛你上車?”

說著夏景軒作勢便要去解自己的安全帶,我看向不遠處掃垃圾的清潔工包括形形色~色的路人都看向這裡,只好作罷,我可不想在這丟人現眼。

車上空調溫度打的正好,我坐在副駕駛上,夏景軒扔過來一個麵包和一瓶水,我毫不客氣的撕開就吃。

一陣狼吞虎嚥以後,打了個飽嗝,這才說話。

“去哪?”我問。

“回家,順便去趟超市。”他將車速控制平穩,語氣也開始變的溫厚,“你先睡會兒。”

回家,我哪有家。我孤身一人漂泊了這麼多年,沒有親人沒有愛。家對我而言,遙遠的好像天上的日月星辰。

到了超市停車場,夏景軒就把我鎖在車裡,只說:“你休息,我去去就回。”

很快他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興高采烈的往回走,將東西放入後備箱,只見他跳上了車,對我眉飛色舞的笑,潔白的牙齒迎著陽光分外透亮。

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懶得跟他搭話。

夏景軒討好的臉色吃了個閉門羹,果然知趣的合上了欲言又止的嘴巴。不說話,安靜的將車子行駛了出去。

我以為夏景軒所說的回家是指回彼岸花開,直至車子拐進了林安居住的小區那,我才發現夏景軒果然是瘋了,他才應該住進精神病院,他才是那個最該看精神病的病人,而且已經病入膏盲了。

陽臺上掛著幾件換洗的衣物,窗簾沙發寬大的液晶電視包括所有的傢俱不難看出都是新的,這個變態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房子買在林安出租屋的對面。站在陽臺上,我一眼就看到了對面林安養在陽臺上的幾盆吊蘭。

顯然我震驚的表情嚇壞了他,只見他不懷好意的繞到我的身後,雙手不自覺的圈上了我的腰,將頭牴觸在我的耳根,小聲咿語。

“費了不少事,才將這房子買下來。這樣即使你不願搭理我,我也可以遠遠的看著你了。你就一點也不感動嗎?”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