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就是他隱忍的底線,他總是那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是我與別的男人有什麼關係,他馬上就能黑著臉,活脫脫的像要拔我皮,抽我骨似的。

空氣裡冷漠的氣息壓迫人喘息都覺得困難,長時間的對峙,讓我慌了神。

我腳底抹油,不等他的咆哮,快速的向廚房裡跑去。

鴿子已經被煮的稀巴爛,加點鹽,就可以出鍋了,湯水熬的發白,稠稠的賣相還不錯。

我將火熄滅,心思便飄向了門外,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好半天,靜悄悄的,每有半點的動靜。勢頭有些不對,我慌了。

我開門,探出腦袋,就覺得情況不對了。

夏景軒右手手捂著心臟的方向,左手緊緊的攥著被子,頭垂的很低,身子顫抖,嘴唇也變了顏色……

我跑過去,我的聲音在空氣裡變的顫抖:“我去叫醫生,你忍忍。”

他好像很疼,疼的連看我的力氣都沒有,甚至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臉色蒼白,也就幾秒鐘的時間,便昏死了過去。

我感覺我腿都軟了,連滾帶爬的向門外走去,因為隔音太好,我在房裡大喊大叫,外邊的人是聽不見的。

“快,叫醫生。”我扒開門,急急的對外面的人說了一聲。

醫生迅速聞風而來,五六個人,面露擔憂。除了桑博士,其他人我都不認識。

我腳下生鉛,想往前挪動一個步子都難。一群人拉上簾子,急急躁躁的步伐顯得氣氛尤為緊張。

“家屬請出去。”有人驅趕我。

我看著簾子的方向,眼睛空洞的沒有焦距。

小護士再一次下驅逐令:“家屬請出去,不要影響醫務人員工作。”

長時間注視一個方向,眼睛酸澀的發脹,我的眼睛肯定充血了,不然不會疼的厲害。

耳邊一直迴盪著簾子內緊張搶救的聲響,我發憷的站在原地,根本就聽不見小護士跟我說了些什麼。

空氣裡時不時的迴旋幾句醫生相互配合的聲音。

“1毫升的腎上腺素。”

“心內注射。”

“病人沒反應。”

“心率不齊。”

“血壓持續下降。”

“上呼吸機。”

…………

我的腦袋嗡嗡的作響,眼前空白一片,也就幾分鐘的時間,突然眼簾一黑,整個世界都安靜的沒有一絲氣息。

是的,我昏了過去。

前面我說我是個慫貨,我發現這個詞形容的還不夠徹底。

我覺得我根本就不是慫那麼回事,慫跟我比都差遠了。

我不僅慫,我還膽小如鼠,我還是個草包,我還是個渣渣,我還是個不忍心看他去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