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都是事實,沒有比這個還要真的事實,即使我想狡辯,也改變不了行川成為傻子的事實。即使我心底憤怒,想一巴掌打過去,糾正她,告訴她,他不是傻子,那也只是我一廂情願而已,真相就是真相,多少個理由也掩蓋不了它是真相的事實!

“你說完了嗎?”我對她挑眉。

“說完?我是不屑說……”

她出來的時候,不知道何時手上多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她垂眸去吹杯口的熱氣,樣子慵懶,好像整個醫院都是她家開的,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既然如此,我們沒什麼好聊的,再見!”

我轉身要走,卻被她急急的喊住:“等等,送你一份見面禮。”

好一個見面禮,她可真會演戲,她怎麼不去演宮廷戲。

這個女人比我瘋,她贏了。

我一轉身便對上她那副燦爛如花的笑容,她捧著咖啡的那隻手,高高的舉起,高過頭頂。我以為她要潑我,下意識的身子向後退了退,卻沒成想,她是去潑自己。

她的動作緩慢,褐色的咖啡順著她的頭髮沿著臉頰再到脖頸,將她臉的膚色襯托的雪白。

我狐疑的看她,一句你發什麼神經梗在喉嚨裡還未來得及說,下一秒她便將手中的咖啡杯子放到我的手心,然後佯裝的跪坐在地上,掩面嚎啕大哭。

她的手十分用力的揉搓自己的小腹,表情痛苦而又不做作。

她楚楚可憐的看著我,表情聲嘶力竭的憂傷。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對你不好嗎?這些年,我一直照顧著你,我想著你的好,念著我們姐妹之間的情誼……就是因為我懷著他的孩子嗎?你就因為這個,你對我懷恨在心?你嫉妒我搶了星月是嗎?景軒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還要來害他的孩子……”

我完全蒙了,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演什麼戲。

身後有沉穩的腳步聲,有節奏、平穩,那種冷漠的氣場由遠而近。

“怎麼回事?”這是他的聲音。

林安哭的更甚,臉上的表情更痛苦。她梨花帶雨的抬頭去看夏景軒那抹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眸,表情委屈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什麼孩子?”夏景軒抓住問題核心,直奔主題。

林安,繼續垂頭,手按在小腹上,神情痛苦。

“說話!”夏景軒突然低吼了一聲,整個長廊都在迴盪他的聲音。

林安止住眼淚,不在哭泣,她抬頭去看夏景軒,她的聲音低婉:“我有孩子了,已經20周了。”

她說完,不在跪坐在地上,拉著夏景軒風衣的衣襬,站了起來。

夏景軒沉寂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一絲不惑,一絲茫然,最後眼底是大片的絕情。

他臉上的表情孤冷,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聲音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