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林安說,星月是從滑滑梯上摔下來的,小腿骨折,正在打石膏。”

夏景軒聽到這裡,突地從沙發上彈起,冷冷的說道:“安排司機到樓下等著,另外給我辦公室從新配一臺電腦,還有,會議取消。”

夏景軒沒有打算給韓靈芝說話的機會,他已匆匆穿上外套,大步流星向門口走去。

“愣著幹嘛,跟過來。”

我跟在他的屁股後面,小心翼翼的,就連喘氣的聲音都不敢出。

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妙,從那那副冷淡的眸子裡閃爍的火苗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是有多糟糕。

夏景軒比我想象的要在乎星月,至少對於上億的收購會議,他臨時取消了,從這裡不難看出,他的確是愛孩子的。

“在哪?你是怎麼帶孩子的?哭什麼哭?好好說……”

夏景軒好像在跟林安對話。

“行了,孩子不用你管了,我已經有人安排了!”

……

韓生已經在樓下等著了,那輛騷包的賓利還沒有修好,開出來的還是那輛黑色的大奔,夏景軒有節約的潛質,至少這輛黑色的大奔曾經在去崇明的那晚,被撞壞的不輕,他竟然將它開了這麼久,這隻能說明要麼他節約,要麼他是個懷舊的人。

自從汶川地震結束以後,直至到現在,我很少跟韓生有過照面,即使打了照面,也沒機會說上兩句。

韓生畢恭畢敬的立在車子旁邊,去給夏景軒開車門,在看到夏景軒身後的我時,臉上有詫異,片刻以後便恢復自然,同樣禮貌的邀我上車。

夏景軒身邊出來的人,都是一副死德性,基本上屬於只幹事,少說話的人。即使心裡有著小啾啾,也不會說出來。

“星月接回來,由你照顧。”

車子快到醫院的時候,一路上無話的他,突然開了口。

我的眸子倏然黯淡,心已經飛到了星月的邊上,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摔的疼不疼?這麼點小的孩子,造那麼大的罪,想想就難受。

“簡艾,我說話,你聽到了沒有。”

“我知道了。”

“知道了,還不應我?腦子裡整天想什麼?”

我想什麼,我想著星月為什麼會被林安照顧著?又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腿被摔傷了?小區裡的滑滑梯本身存在的安全隱患本來就不大,為什麼剛巧是這個時候摔傷?難道她知道我回來了?還是她本來就知道我已經回來了,並且知道簡艾就是蘇晴,蘇晴就是簡艾。蘇晴之所以變成簡艾,也是她一手策劃的,所以,她在害怕著什麼……

“爸爸……”

夏景軒前腳剛踏進病房門,後腳便傳來星月脆生生甜膩膩的聲音。

“疼不疼?”夏景軒蹙著眉頭,垂頭去看星月打著石膏的小腿,滿臉的心跳。

“星月,不疼。看到爸爸,就更不疼了。爸爸,今天是聖誕節,爸爸會陪著星月與林安媽媽嗎?”

“爸爸很忙,星月!”

“可,星月腿受傷了,星月沒人疼,媽媽不要星月了,現在就連爸爸也不理星月了……星月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眼前的小人兒連上掛滿了淚花,圓溜溜漂亮的大眼睛烏黑的發亮,小臉肉嘟嘟粉嫩的可愛。她的個子好像又長高了一些,頭髮也長長了不少。

“誰跟你說的?誰說你沒人要的?”

夏景軒對她嚴肅的呵斥了一聲,嚇的她眼淚瞬間縮了回去:“沒人說,是星月自己感覺的。爸爸總是忙啊忙,整天不回家,一個月才能見上兩三次,我跟林安媽媽都很想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