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地裂的瓦解,伴隨著窗外綿綿細雨的侵入,像揉碎在風雨中凋零破敗的花蕾沾染了滿地汙濁不堪的泥淖,卑賤的惹人心升憂憐

眼前生命垂危的男人,還能一邊又一邊輕拍我的後背,小聲低語的安慰:“蘇蘇不哭,蘇蘇不哭,蘇蘇不哭”

他這是要讓我的心活活的疼死嗎

我突然很羨慕死亡,痛快的死亡,決絕的死亡,剉骨揚灰的死亡,一死百了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做不到這樣的灑脫,揮一揮衣袖,隨便從哪棟高樓呼嘯而下,幾需數秒,便可瞬間四濺,當場斃命,再也不會有如此惱人的煩惱,世界就此清淨,靈魂便可輕易超脫凡塵,也不會再有這種剜心剜肉的痛

死何其容易,活何其多難寧可倔強的活,也不能輕易卑賤的死

我擦乾眼淚,揉搓自己的面頰,笑著看他:“什麼時候帶我去買婚戒”

他的指腹很溫柔,將我眼角的淚拭去,笑容暖暖的清涼:“真是傻乎乎的小呆子”

“嗯”我狐疑的發出驚歎號。

他笑而不答,像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暗紅色的小盒子,在我面前晃了晃:“按照你的風格,應該剛剛好”

“啊”我驚歎。

“不是婚戒。”他好笑的看著我,將盒子開,“是一對耳飾,試試”

“是水晶嗎”我的眼睛全部用在這副做工精巧愛心形狀的耳釘上,藍色的光澤,水色般的透亮,我由衷的感嘆,“顏色很漂亮,只是我很久沒戴過耳釘,不知道耳洞有沒有實掉。”

“耳朵湊過來,我幫你看看。”他對我招手,向落地窗靠近,瑩瑩的淺笑,“這邊光亮,看的清楚。”

我向他走進,乖巧的將耳朵湊過去,不多會兒耳邊微微傳來一股無形的壓力,和男人呼吸噴薄而出的熱氣。

我只覺得耳根子火辣辣的發燙,他的雙手輕撫我的耳垂,迎著光亮看的格外仔細:“可以帶。”說著便將耳釘小心翼翼的給我帶上,“挺合適的,別摘了,就這麼帶著吧”

“好看嗎”我問。

“嗯,不難看。”他淺笑,眼睛盯著我的耳際然後落在我的臉上,簇著眉頭疑惑的問,“臉怎麼那麼燙不舒服發燒了嗎”

我尷尬的別過臉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會告訴他是因為他手上親暱的動作而惹的我面紅耳赤嬌羞出來的嗎答案是否定的。2yt

“週末有場演出,要看嗎”他挑眉,神采飛揚的看著我。

“那我需要準備禮服嗎”我打趣的看他,完全沒了先前的窘態,“行川哥哥你出場費是多少啊”

他的目光飄向窗外,中式白色的褂子隨風輕揚,柔和的光暈裡將他的側臉襯托的格外清麗,他笑的如漫山遍野的雛菊,燦爛的一塵不染:“應該夠你買件晚禮服吧”

“啊”我驚歎。

心裡泛著小嘀咕,才一件晚禮服啊,那也沒多少錢麼,看來藝術家這口飯,也不是很好吃麼。

“呆子,你哪來那麼多錢”他突然轉過臉,認真的看著我,疑惑的問。

“什麼”我被他問的不知所以然,狐疑的看他。

他揚起自己的左手腕,繼續問:“這款歐米伽,不是一般工薪階層消費的起的。”

噢,原來是問這個

我笑著看他,抬手挑起他的下巴,媚惑眾生的說:“我的眼光向來不錯,這款表很適合行川哥哥你。”

“蘇蘇,你還沒問答我的問題。”他追問,捉住我的手,聲音慵懶,“你這個樣子,是在跟我嗎”

我大囧,我太低估男人掩藏在衣冠楚楚之下的風流了,即使他滿腹經綸也難掩他的**洪流

“我上了幾年班,平時又沒什麼大的花銷,自然而然的存了一些然後就買了”我避重就輕的打破尷尬。將手指從他的手心裡輕鬆的抽出。

“一些那是多少”他蹙眉,“二十幾萬的表,你得攢夠多少一些才夠”

“我刷信用卡,不過現在都還清了。”我俏皮的笑,末了又加了一句,“真的因為z跟我解除勞動合同,賠了違約金還有半年的工資再加上之前的一個專案的獎金二十來萬,差不多就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