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掛著笑,指著盤子裡的車厘子,垂涎欲滴的說:“看樣子,很好吃似的。”

夏景軒搬過一隻凳子,挨著床沿坐下,捏起一顆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後非常無恥的送進了自己的嘴裡,還眯著眼頗為享受般的說:“真甜。”

我急了,從他手裡的盤子裡搶了一顆,放進嘴裡,果然很甜。然後慣性似得去盤子裡捏下一顆,卻抓了個空。夏景軒把盤子脫離我左手臂一米之遠,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範圍。

我冷哼一聲:“無恥。”

男人淺笑:“真可愛,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我冷著臉,望著那盤車厘子幽怨的嘆息:“夏景軒,你真討厭”

他笑的更歡,卻不在逗我,將盤子放在我的眼前,抬手將我眼前的頭髮撥向耳後,看著我說:“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饞貓。”

我不看他,所有的目光都放在那盤車厘子上,所謂我的眼裡只有車厘子沒有夏景軒,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不多會兒,盤子裡的車厘子便被我掃了個一乾二淨,我砸吧著嘴,意猶未盡的看著夏景軒一臉震驚的表情,得意的笑:“哼,驚著了吧,怕了吧。”

夏景軒不置可否,將水果盤端走。站在窗戶口舉目瞭望,失了神。我狐疑的盯著那抹身形,眼底的小火子伴隨著他一張一翕的嘴唇開始愈演愈烈,他這人一刻也離不開煙,真是煩人的討厭,絲毫不顧忌我這個特殊群體。有風吹過,捲起的簾子正好撲在他的臉上,擋去了他的視線。他這才轉身將菸蒂按在瓷白的大理石菸灰缸裡,順便抬頭看我一眼,他蹙著眉頭問:“怎麼不睡會兒”

“被煙味嗆的睡不著。”

他走過來摸摸我的額頭,笑著說:“臉上黏糊糊的,我去打水給你擦擦。”

不多會兒,夏景軒從盥洗室打了一盆清水,將盆裡的白色毛巾擰乾淨,動作輕柔的開始給我擦臉。我一開始還受寵若驚的躲閃,但而後一想到自己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全是拜託所賜,便不在不好意思理所當然的享受他的服務。

擦完了臉,擦脖子,然後再是手

夏景軒將毛巾放入盆裡,頃著身子過來解我脖頸處的扣子,我一驚,雙眉倒立,冷哼一聲:“幹嘛”

“給你擦身子啊”他說的理所當然,而且理由非常的充分,“你手腳不方便,這大熱天的容易出汗,你又不能淋浴,索性我勉為其難的給你擦擦後背,這樣會舒服不少”

我抬起左手將領口攥的死緊,拿眼橫他:“夏景軒,你就是個小人,你趁人之危,算什麼男人”

他完全不搭理我的謾罵,自顧自的從盆裡將毛巾擰乾,捉住我的左手,騰出空隙從我的脖子裡將毛巾伸進了我的後背,開始一下又一下的擦,我動彈不得,臉紅到了耳後根,氣的只能拿眼瞪他。他擦完了後背,目光落在我的胸前,兩眼冒著我所熟悉的光亮,他抿嘴淺笑揚起手過來解我病號服上的扣子,我嚇的抬起左手去拍他的手背,大聲尖叫:“你臭流氓,臭不要臉的,不許碰我,想都不要想,你在敢動一下,我可就喊人了啊”

他壞笑,捉住我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輕啄,聲音黯啞:“你從上到下,都是我的。我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可害羞的別動,你身上真的要臭了,被莫漠潑的染料味再加上地上滾擦的塵土汗腥味兒,真的很臭。”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努力吸吸鼻子,的確身上有一股刺鼻的難聞氣味。

雖然跟他有過肌膚之親,可事實上我還是不能夠接受他要給我擦拭身體的舉動,我抗議:“叫護士小姐來。”

他的眼眸暗了暗,嘴角的笑意不減:“護士沒有我溫柔,你放心,我會擦的很仔細的。”

我氣的眼淚都快跑出來了:“堅決不行,我寧願被臭死,燻死,也不要你幫我擦。”

男人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邪魅的一笑:“欲拒還迎,真可愛。”說完,便低頭在我的唇邊輕啄了一下,似乎意猶未盡連著啄了好幾次,才肯放開我,起身將打好的水倒掉。

我羞憤的要命,好在夏景軒最後還是叫來了護士幫我從上到下打理了一邊。待護士走了以後,我的小腹開始隱隱作祟般的疼痛。

我的左腿被吊著,右胳膊又打著石膏,只有左手能動彈,我伸手揉搓自己的小腹,企圖讓疼痛減輕,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疼痛越來越強,跟著一股冷意從小腹開始像周身四下擴散開來,我疼的咬緊牙關,細密的汗從額頭往外冒,兩股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暗流,我顛三倒四的在床上開始翻騰,發出窸窣般的聲音,將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夏景軒給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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