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他信以為真的說。

“不用,我打車就好,你怎麼還不回去?”我問。

“明知故問。”他說。

“姑娘,你到底走還是不走,我這下雨天又夜裡拉活不容易。”司機按著喇叭開始叫。

“走。”我說。

“不走。”他說。

我倆幾乎異口同聲的發出了聲音,夏景軒將計程車門合上,拖著我就往他車裡走。司機用異樣的眼光盯著我們,好像明白了似的說:“兩口子吵架,帥哥多哄哄就好了哇。”

說完,車子揚長而去。

我看著車子消失在細雨霏霏裡,內心絕望到死的崩潰,怎麼攤上這麼個惡少。

手機鈴聲此刻歡快的響起,是行川的電話。我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按下接聽鍵。

“來了?”行川問。

“在路上…”

我話還沒講完,夏景軒警惕性的將我手機搶了過去,只瞅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就冰冷到了極點。握緊手機的手指關節泛白,雨水沿著他的下巴淌進他的胸膛上,黑色的T恤溼了一大片,靜謐的空氣充斥著緊張的氣息。

只見他揚起手機,似是要用盡渾身力氣將手機摔碎,可就在手機自上而下隨著他的手要做自由落體的時候,男人突然改變了注意。

“他約你,我送你過去。”

他將手機遞了過來,語氣雖然平靜,可是胸膛卻起起伏伏,似是要炸了一般。

“蘇蘇,蘇蘇…”手機傳來行川急促的呼喚。

“噢,我在,沒事,馬上到。”我快速合上手機,車子裡的氣氛冷酷到了冰點。

一路上,二十分鐘,我們各懷心事,誰也沒說一句話。直至到達了目的地,男人打破了沉寂。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努力。努力跋山涉水,費勁千辛萬苦,才把你從艱難險阻的地方安全的帶出來,努力讓自己強大,給你足夠的依靠,努力不去想你,努力忽視對你的感情,努力隱忍你對我的漠視,更努力面對你無情的一次又一次逃離和背棄…我知道你不愛我,我可以等,我這樣告訴自己。可是我感覺我現在真的崩潰到了極點,等你等到心碎。你總是給我點甜頭的時候,又狠狠的一刀又一刀的折磨我,你怎麼就不明白,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只有我才是最愛你的,你難道就一點點感覺也沒有嗎…”

夏景軒對我什麼樣的情誼,我比誰都清楚,我不是沒有感覺,可這些感覺跟我愛行川比起來,顯得微不足道。

我想對夏景軒而言,我就是那傳說中最獨樹一幟的紅顏禍水,禍害他不止一次的一蹶不振。

我狠了狠心,終是隻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我拿開男人放在我胳膊上的手,開啟車門,不去看他死寂一般的眼神,向咖啡廳大步流星的跑去。

夜幕裡,光彩琉璃燈下,行川一如我初見的模樣,筆挺的立在大堂門口,在見到我的那一剎那,目光溫柔似要溢位水來。

我緊張兮兮的上前,細緻的將他從上到下掃了個遍,確定他沒什麼事,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回來。

“行川,你找嫂子有急事?”我收起貪戀的目光,平靜的問。

他並不說話,伸出長臂,將我攬入懷中,動作輕柔,抬手將我的頭髮理順,濃濃的愛意瞬間裹滿了心身。

“蘇蘇,我的蘇蘇……”男人喃喃自語的在我耳邊深情的輕喚,“我什麼都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