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我的心漏跳了半拍,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那應該是夏行川的三叔夏振興,是夏允諾的父親,同時也是夏行川三爺爺的兒子。

“好,我明天安排人去接機!”男人點頭。

看樣子夏振興是要來上海了,我心裡這樣想著,身上的汗毛卻直豎。

夏振興這個人,我對他的印象始終停留在那年春節的前夕,他一襲黑風長衣,板著著臉,面無表情:陰冷沉默!

他怎麼會來上海,我心裡發出疑問。

卻不等我細細琢磨,對方合上電話,起身套上西裝,伸手過來拉著我,“我父親,這就是我為什麼回來這麼早的原因,吃飽了就走吧。”

夏景軒上了車以後,我才昏昏沉沉的意識到,整整一瓶拉菲他滴口未沾。

“我好像喝醉了。”我有種上當的感覺。

“你沒醉,你要是醉了,你就不會說自己喝醉了。”他緩慢的說著,並將車字倒出車位。

“那為什麼我看你有重影?”

“因為你喝了不少,整整一瓶都讓你當飲料喝了,浪費!”對方由衷的嘆氣。

“那你為什麼不喝?你算計我?”我問。

“因為我要開車,喝酒了就不能開車了。交警叔叔說過酒後駕車就是耍流氓。”他的理由好像很充分。

“那你算計我,算不算耍流氓?”腦子越來越沉,嗡嗡的直響,連著臉頰也蹭蹭的發燙,想坐直的身子卻怎麼也坐不起。

“你還知道我在算計你,說明你腦子很清醒,別亂動,好好躺著!”耳邊飄溫柔的飄來幾句,“真是傻女人!”

……

如果你的酒量不是特別的好,貪杯真的很危險。

夢裡自己正在和林安泡溫泉,霧氣盎然的水蒸氣從頭裹到腳,甚是解乏。我長長的伸了個懶腰,並伸手將林安撓我耳朵的手開啟。然而林安並未作罷,依然樂此不疲反反覆覆的用溼漉漉的手指撓我的耳朵,我一氣之下,捉住林安不安分的手,“恩,林安別鬧,癢!”

咦,林安的手何時變的這般粗糙,這樣大?心升疑惑,我一個激靈突地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漆黑,原來是夢。天還未亮,腦袋卻清晰了不少,下意識的檢查自己的衣裳,這才放心。

也僅僅是片刻的放心,耳後傳來夏景軒粗重的濃厚的氣息!

危機感突然來襲,我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像是一條被擱淺在沙灘上的魚,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宰割。

我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一角,小心翼翼的屈開雙腿,藉著微弱的光貓著腰像個得逞的小賊一樣收拾停當,準備開門把手的時候,身後輕咳了一下。

我身形一怔,暗自想著不會是醒了吧,這樣想著忍不住回頭看了下身後,果然男人隨即靠著枕頭熟練的點起一根菸,菸頭微紅,他就著深吸了一口,不多會兒菸草的香味充斥著整個臥房。我如同洩了氣的氣球,隨手將室內小燈開啟。

藉著微藍的燈光,男人眯起雙眼,雙眼皮紋路清晰,光影之中他的輪廓忽明忽暗,俊逸非凡,生動異常。

“天還沒亮,去哪?”他問。

“喝水。”我想了想,隨便扯了個謊。

“幾年不見,你撒謊的功力退步了!”他眉頭皺了皺,目光放到我的身上,一根菸很快就被吸盡,想去抽第二根。

這個人真是沒救了,老煙槍。

這樣想著還是忍不住的說,“少抽點吧,小心肺癌。”

“這樣豈不是更好,你就可以得償所願了!”他不顧我的勸說,隨手又燃起了一根。

他的臉瞬時埋在煙霧瀰漫裡,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並不說話。

“我猜對了?”他深吸了一口,連續吐了幾口青煙,不多會兒第二根菸很快燃盡。

“你打算杵在那到天亮嗎?”不等我語,他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