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要替全鎮子感謝你了……真是可笑。罌粟有那麼多用處,你為什麼非拿它來提煉****?”

“我有選擇嗎?”男人不可抑制的憤怒:“我但凡有點選擇,也不至於這樣,你什麼都不懂……”

“我不懂……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靈芝運輸****?你準備將這批貨送到哪裡去?”

“答應靈芝,那是因為夏振興跟她父親已經私下達成的協議,我只是走走程式罷了。再說夏振興不可能得罪靈芝的父親,因為高質量的****也只有她的父親可以提煉出來……你想想看,夏振興可能斷了自己的財路嗎?”

男人滿臉通紅,猩紅的眸子跳躍著簇簇火苗,雙手攥起的拳頭青筋暴露,空氣裡瀰漫著男人咆哮的冷漠。

心裡某個角落變的悽迷惶恐,骨子裡透出一股寒意,雙手微微發顫。這個男人從陌生到熟悉,曾無數次的向我諂媚討好,也曾無數次的對我發怒咆哮,卻從未跟我提起他的無耐。現在他說了,我親耳聽見他是那麼排斥****,卻又無可奈何的活在自己生父魔掌之下……

原來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麼多殘缺的無耐,縱使它是那麼令人心痛惋惜,卻永遠也不能叫人原諒……

“我不想呆在這個房間,給我換間乾淨的……”我收回漫天的悲哀,細細打量眼前突然神情哀傷的男人,央求道:“以後可不可以……不要當著我的面跟別人親熱上床?”

“可以……”男人安靜的問:“為什麼,給我個理由……”

“因為我怕髒了自己的眼睛,就這樣……”我拂去臉上不知何時飛來的塵埃,柔柔的說道:“靈芝走了?”

“嗯,走了……”男人突然眼眸晶亮,審視的盯著我的眼睛,好半天的才道:“好像自從上次過敏之後,你對酒精已經產生抗體了?”

“有麼?”

“有啊,你忘了你剛剛喝了多少酒了,可是現在臉上連一顆水泡也沒有……”

我下意識的迎著燈光四處打量自己裸露在外的面板,好像正如夏景軒所言,我體內對酒精已經產抗體了,而且酒量還不小。

“這次還多虧你了……”我眉飛色舞的揚起胳膊,笑道:“若不是你強拉硬扯的逼我喝酒,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不能碰酒了呢。”

“這也值得你高興?”

“當然了,其實從我小的時候,我爸就酷愛收藏好酒,每次看到他心滿意足的喝著美酒我就饞的要死,若不是自己對酒精過敏,估摸著他的酒肯定是保不住的……”心底窩起一絲暖意,嘴角的笑意漸漸擴散了開來,我轉身看向身後的男人,忽然一陣心傷:“想當初,他是多麼希望能有個陪他喝酒消遣的人,可惜,我現在能喝酒了,他卻不在了……”

“女人,你又感傷了。過去就讓它過去吧……”男人輕柔的拂去我不知何時滑落的眼淚,溫柔滿懷的笑道:“你要學會在以後的路上,拿得起放得下。只有這樣,你才能堅強勇敢的走完自己的一生……”

拿得起放得下,簡單的六個字,敲在心間卻是那麼的沉重。

時間總是在我們不經意間,悄悄的溜走,等到察覺時,卻發現早已滄海桑田,時過境遷。就像是此刻,尋常百姓家的其樂融融,卻成了我此生無盡的傷思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