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現在的樣子,像極了自己第一次在大涼山吃肉的時候。少女吃完兩條烤魚,打了個飽嗝。紅著小臉說道:“謝謝你。”

沈孤鴻說道:“不用,我的手下把你抓到這裡。應該是我對你說聲對不起。”

這三個腦殘真是會給自己找事,為了這事忙活了大半夜。

少女拿起水囊喝了一口說道:“我叫朱竹清。”

沈孤鴻靠在椅子上說道:“嗯,曾經我也跟你一樣。”好像這樣說也不對,自己當初可比她慘多了。這少女好歹也是個魂師,自己當初可是掃把星兼廢物。

跟自己一樣?想起自己的經歷,以及沈孤鴻對自己說的話。朱竹清釋然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只有相同經歷的人,才能明白彼此的心情。這也許就是他說的話每次都能讓自己感同身受吧。

朱竹清小聲問道:“你為什麼當山賊?”

兜兜當初也問過同樣的問題,沈孤鴻為什麼要當山賊。

沈孤鴻戴著青銅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朱竹清能感受到,沈孤鴻身上透露出的那種孤獨感。

“為了活著。”

活著……嗎?

朱竹清現在終於明白了,他們倆的奢求都很簡單。那就是活著。她如果失敗,那就是自廢武魂。在斗羅大陸上,沒了武魂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你能跟我說說你的經歷嗎?我好久沒有跟人聊過天了。”朱竹清趴在桌子上,眼神也沒有了剛剛的凌厲。現在的她,把沈孤鴻當作了傾訴物件。

沈孤鴻沉吟片刻,他能理解朱竹清的感受。那種受人排擠,沒有人傾訴的孤獨感。那種感覺可以把人逼瘋。對於這個要求,沈孤鴻倒是樂意至極。他還是很欣賞這個本錢雄厚的小野貓的。

朱竹清趴在桌子上,翹臀後面長長的貓尾甩來甩去。聽的很認真。他們倆都沒有發現,朱竹清的變化。貓耳貓尾是在她開啟武魂之後才會出現的。

沈孤鴻傳給她邪龍之力以後,朱竹清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她聽著沈孤鴻的故事入迷了,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

當沈孤鴻說到自己六歲被趕出村,朱竹清心裡很氣憤。然後又遇到沈滄海,邪龍噬主,以及那顆神秘的眼球。朱竹清歪著腦袋看著沈孤鴻,她突然感覺與沈孤鴻的經歷比起來。自己算是好的了。沈孤鴻簡直就是地獄模式。

沈孤鴻沒有退路,自己失敗了只是武魂破碎而已。沈孤鴻是真正的死亡……

朱竹清直起身子說道:“我能看看你的樣子嗎?”

沈孤鴻笑著說道:“你我萍水相逢,知道我的樣子對你沒有好處。”自己山賊頭子的身份曝出去,在索托城可是重磅訊息。

震驚!大王子的結拜兄弟,九天閣的沈老闆。真實身份竟然是山賊頭子!這可是爆炸新聞。自己的身份對於朱竹清來說還是不知道為好。

見沈孤鴻拒絕了自己,朱竹清有些失落。

看到朱竹清有些失落,沈孤鴻伸出手揉了揉朱竹清的貓耳溫聲說道:“活著,就有希望。知道了嗎?”

“嗯。”

朱竹清對於沈孤鴻的撫摸並沒有感覺到反感,而是閉上眼睛蹭著沈孤鴻的手掌心。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於朱竹清來說太過於夢幻,她不知道他是誰。他卻告訴了她很多事情。

沈孤鴻收回手掌,拿起酒罈說道:“早點休息吧,我要出去了。”

朱竹清睜開美目說道:“不用,這是你住的地方,我睡地下好了。你睡床。”

沈孤鴻拿著酒罈說道:“不用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你不好。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吩咐人送你下山。”說完,提著酒罈去找袁韶了。

朱竹清目光怔怔的看著沈孤鴻剛剛坐過的位置。沈孤鴻離開以後,她就感覺到一股睏意襲來。朱竹清躺到床上,伸出小手拂摸著身下柔軟的白虎皮。

她現在感覺很安心,床上全是沈孤鴻的味道。這是她從未體驗過的安全感。

這張床,是沈孤鴻從男孩蛻變為男人的地方。

兜兜當初把床單都收了,說是要留著做紀念。還嚷嚷著說上面為什麼沒有血。

之後沈孤鴻又打了幾張白虎皮重新鋪上,所以朱竹清才聞到了沈孤鴻一個人的味道。

沈孤鴻拿著半壇酒,心裡卻很慌。今天一天干的這些事情。如果被兜兜逮到,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兩張床全被別的女人睡了,這換作哪個女人不會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