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李斯何在?”

嬴政冰冷的不待一絲感情的話語在這大殿之上開始瀰漫了起來。

李斯從一眾臣子中走了出來,拱手道:“啟稟大王臣在。”

“渭陽君欺瞞王上按照我大秦律應該如何處置。”

李斯頓了頓,他抬頭看了一眼嬴政,發現嬴政並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欺君罔上造成重大損失的可治死罪,輕則流放處於黥刑。”

“黥刑?”

甘羅眉頭一皺,如果在渭陽君的臉上刻上了字,那麼以後他如何在秦國的朝堂之上面對眾人。

一旦臉上刻滿了刺字是根本沒有辦法洗掉的。

“渭陽君你可聽清楚了。”

“臣聽清楚了。”

“好,昌平君你有何話要說?”

昌平君額頭直冒冷汗,此刻他也是有口難辯,田光畢竟是他派到渭陽君身邊的,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是要承擔一部分責任的。

“大王,臣百口莫辯。”

嬴政失聲笑了起來,“百口莫辯,真以為寡人不會對你們用刑嗎,廷尉即刻將昌平君和渭陽君拉下去黥面。”

“大王息怒。”

章臺宮大殿之上的百官全部都跪在了嬴政面前替渭陽君和昌平君求情。

甘羅心裡面清楚,嬴政之所以發這麼大的火,是因為昌平君和渭陽君的表現讓嬴政回到了當年被呂不韋一直欺壓著的那個感覺。

一個君王最忌諱的一件事情,就是臣子欺君罔上。

“大王,甘羅有話要說。”

“講。”

“田光破壞大渠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一件事情,昌平君拜託田光和渭陽君一起前往河渠視察也是為了渭陽君的安全著想,他們二人有識人不才之罪,並沒有任何欺瞞王上的行為。”

“哼,你的意思是你在欺瞞寡人了。”

甘羅面無表情的說道:“臣不敢欺瞞王上,之前臣一直沒有向王上稟告這件事情,是因為臣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件事情。”

“那你調查清楚了?”

“不錯,臣調查到田光之所以會去破壞正在修建的河渠,是因為魏王的請求。”

“什麼?”

嬴政收起了冷笑,他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這個訊息準確嗎?”

甘羅斬釘截鐵地說道:“請大王放心,這個訊息的真實性是非常可靠的。臣分析田光為什麼會和魏王進行合作,乃是忌憚秦國的實力。秦國花費了十年時間修建河渠,由此可見秦國對於這條大渠的重視程度,一旦破壞了這條大渠,秦國東出掃滅六國的計劃,必定會再次向後延期,到那時六國就有足夠的時間在次研究合縱攻秦的計劃。”

“大王,臣以為左丞相大人分析的有理。”

王綰踏前一步,贊同甘羅的說法,同時求情道:“魏國既然已經按耐不住想要與我們秦國為敵,那麼滅六國之戰,臣以為可首先滅掉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