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那名農家弟子的腳步,甘羅和蓋聶走到地牢的最深處,映入眼簾的頓時有三四十名農家弟子在此地看守勝七。

狹窄的牢房之中,勝七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一根木樁之上根本動彈不得。

甘羅看到勝七被捆綁的模樣,頓時有些發愣,按照李斯當年對衛莊的說法,勝七為了尋找吳曠,曾經在六國的監獄中都被關押過,可是沒有一座監獄可以困住勝七,因此勝七在江湖之上才擁有了黑劍士的名號。

可是看今天勝七被抓住的這番模樣,實在難以想象勝七是那種可以突破六國的牢籠連勝上百場戰鬥的人。

“老大,阿亮和阿彬回來了。”

甘羅和蓋聶心中一沉,他們兩個剛剛只想著如何進來了,卻根本沒有詢問那兩名農家弟子叫什麼名字。

現在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那兩名農家弟子之中誰叫阿亮誰叫阿彬,如果被認出來了,難免會進行一場血戰。

“阿彬你去給咱們的勝七堂主喂點聖水喝,勝七堂主之前可是最疼你的了。”

甘羅和蓋聶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他們並沒有回應,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方說的是誰。

“怎麼了,不敢?”

只見那名被換做老大的農家弟子的頭頭聲音頓時犀利了起來,顯然是在利用職位威逼。

甘羅小心翼翼的乾笑道:“老大,聖水是什麼啊?”

誰知道甘羅剛把話說完,地牢內的其他農家弟子頓時大笑了起來。

“你小子是不是被尿憋的傻掉了,聖水就是你剛剛放出去的東西啊。”

甘羅尷尬的笑了笑,這些傢伙竟然準備喂勝七喝尿,這不是在給老虎拔牙等著被咬。

“老大說的是,是小的糊塗了。”

“竟然知道了,那就快去照做。”

“是,是。”

甘羅唯唯諾諾的表現直接讓蓋聶十分佩服,他實在難以想象大秦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丞相甘羅竟然是個能屈能伸之人。

為了任務他可以放下身段去迎合這些粗鄙的農家弟子,這在整個大秦帝國都難以找到第二個人。

做官的人與生俱來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從他做官那日起就開始在心中種下種子的,一旦生根發芽很難將其連根拔除。

甘羅回頭示意了一下蓋聶,蓋聶點了點頭,既然甘羅應下了阿彬的差事,那麼阿亮這個差事就是他的了。

銅鏈的聲音在地牢之中緩緩響起,甘羅知道是有人在開啟關押住勝七牢房中的鎖鏈。

甘羅走到一旁早已經為勝七準備好的聖水旁,一股騷臭的氣味,頓時讓甘羅聞之慾吐,連忙在一旁噁心作嘔。

站在一旁的農家子弟個個笑的合不攏嘴,更有甚者毫不掩飾的嘲笑道:“怎麼樣,這味道有沒有你剛才放出去的味道大。”

“比小的剛才放出去的味道大多了。”

“那就趕緊給勝七堂主喝,勝七堂主要是不喝,就只有你喝了。”

勝七在牢房之中將這些農家弟子的話聽得是清清楚楚,他雄渾的聲音在地牢之中慢慢迴盪。

“你們這些雜碎,等我出去了一定會將你們碎屍萬段。”

“出去,來到這地牢之中你還想出去?”

“哈哈哈。”

頓時又是一陣嘲笑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