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甘羅睡意惺忪的睜開了雙眼,他忍不住打了個哈哈,瞥了瞥躺在床上的大司命,心中狠狠的數落了一番這個潑辣的女子。

昨夜玄翦走了之後,他迅速到嬴政居住的營帳內商量對策,雖早就料到王齮陳兵武遂是有所目的,但沒想到他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商議完事情,甘羅本想好好安慰一下大司命準備睡上一覺,誰知道還沒有走到床邊就被大司命一把推出了營帳外。

甘羅一陣無語,他找大司命理論,大司命把所有的委屈都怪罪到了甘羅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為他,玄翦就不會拿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來到這異國他鄉的軍營重地,就不會被嬴政指婚給他。

他簡直就是個瘟神,自從他來到陰陽家,陰陽家上下的內部關係都變得非常微妙,東君焱妃因為任務常年在外,右護法月神視甘羅為眼中釘肉中刺,左護法星魂更是對他恨之入骨,五大長老也個個對他沒有一絲好臉色。

他在陰陽家簡直成為了另類的角色,如果不是因為東皇太一的命令,她才不想看到這個滿是討人厭的傢伙。

“嚶。”

大司命緩緩睜開了睡意惺忪的雙眼。

入眼處,只見甘羅正坐在床榻邊右手託著腮幫,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大司命嚇了一跳,她本能的抱緊了床上的被褥,蜷縮在了一起,有些害怕道:“你要做什麼?”

甘羅早就料到了她的反應,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不是看到了嘛,我正在看你睡覺啊。”

“臭流氓,你個大壞蛋,你果然沒有安什麼好心。”

大司命越說越是氣憤,昨晚對甘羅留下的那僅有的一絲好印象,頃刻間便消失不見。

“是,我是沒有安什麼好心,我要是安了好心能讓你睡床上我睡在地上。”

甘羅給了大司命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女子真是不識一點好人心。

營帳外響起了一陣密密麻麻急忙走動的聲音。

甘羅感到有些驚訝,他走出了營帳之外,只見一群士兵正急急忙忙的敢往中軍營帳,看他們焦急的面色似乎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甘羅順手攔住一名士兵,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名士兵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昨夜軍營出現了刺客,幾名斥候被殺了,左庶長大人正命人嚴查。”

......

武遂城外,西北處的密林之中,田虎面無表情的站在一眾農家弟子的面前。

清晨的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林葉散落在地面之上,梅三娘扛著巨鐮從林木深處走了過來。

“二當家,啞奴已經成功潛入了秦軍之中。”

田虎沒有作答,此刻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裡。

據農家弟子所報,昨夜有大批的黑衣人突然出現在秦軍軍營周圍,似乎也是在監視著秦軍軍營,而且這群黑衣人中不乏有高手。

起初田虎認為,這群黑衣殺手是之前他們殺的那群黑衣人的外援,但從他們與甘羅等人分開的這段時間裡,武遂這座邊關外圍湧現出了越來越多的陌生面孔。

這些人雖是普通百姓裝扮,可據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來看,這些人個個身手不凡都是江湖之上常年行走的好手。

而且他們的目標出奇的一致,都是在秘密盯著秦軍的軍營重地。

這讓他感到非常疑惑,這位尚公子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引來了江湖上這麼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