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已經翻新過,按理說各項準備都挺充分的,偏偏那位久居高位,已經習慣了享受了京都的便利和環境,回來之後發現連自己最後一個愛好養花都為吃不了,心裡不痛快,已經閉門不見客好幾日。

而陳小溪之所以知道這個宅門內情,倒是因為季宴清找上門來,詢問她還有沒有鮮活的花卉和綠植;“之前聽你說像找點活兒幹,我尋思著這個應該也算是一種活計,你要是能做,估計可以小賺一筆,哪怕不是什麼名貴品種也行的,這位就想看點綠意和芳香。”

這容易啊,陳小溪低聲確認:“這位給錢乾脆嗎?”

她聽說越是有錢的老頭給錢越是不乾脆,還喜歡跟人講價,壓價,甚至耍賴皮。

季宴清也被她影響了,同樣低聲回答:“乾脆的,比黃老爺還有錢,前兩天忽然覺得我能幹,就給了我二兩銀子。”

“哇,那真的是不差錢還很乾脆了,那我回去找找,明天我們再碰面吧,要是有眉目我就告訴你,有錢一起賺。”

季宴清失笑:“好,有錢一起賺。”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是沒有佔她便宜的意思的。

兩人“神神秘秘”的說完,還自發的說了一下彼此的近況。

“我們家加固了一房梁,臨時找人勻了一些材料,算是將房屋結實的蓋起來了,對了,你家那個伯孃還是有去看你家院子,但是就是看,沒有走進去,也是奇怪,不知道在顧忌什麼。”

陳小溪心裡清楚,卻不方便說給他聽。

只說了一點關乎爹的腿傷:“還有兩日,爹就可以轉移到我們租住的院子裡了,我也續租了一個月,別的東西不說,這邊的房屋真的要比鄉下的牢固太多了,為了避免意外發生,也只能續租了。”

季宴清掏了一下懷裡:“一兩銀子我還沒有用,你先拿去租房用。”

他之前也帶著一家子在鎮上居住過,自然清楚鎮上和鄉下相比,鎮上是處處都要錢的。

看著那一兩銀子,陳小溪沒去碰:“我不要。”

“啊?不要嗎,我不會催你還的,我,我也不要欠條,你用著就是了。”季宴清中意陳小溪,自然給她考慮良多。

以前他沒喜歡過哪個女子,如今情竇初開,少年郎滿腦子想的,只是如何盡力讓她過得輕鬆一些。

陳小溪抿抿嘴:“我不要,我們又不是誰的誰……”

警覺自己說話太大膽了,陳小溪趕緊跑了。

留下季宴清愣在原地。

陳小溪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為啥他有些不明白。

回去之後,想問親孃,卻又怕給娘帶去不好的印象。

這個問題磨人得很,他晚上都沒睡好,翻來覆去的。

次日做工的時候,試探的問了一下被老爺誇機靈的小書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