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溪沒吭聲,陳老三說什麼她就聽什麼,權當孝敬生身父母。

但是有的話啊,全當左耳進右耳出就行了。

畢竟,在她的思維裡,並不是誰弱誰沒錢就很有理的,別說是大人了,就算是個小孩子,自己做錯事了,也該承擔責任。

而不是跟陳翠翠一樣,還甩臉子摔門故意不吃飯,要讓別人來屈服。

不過陳老三說著說著一時間也覺得自己有點偏向陳翠翠說話了,事情是陳翠翠惹出來的,他這個做爹的卻只找二閨女說這些,而不是教育大閨女,一時間他的臉色也有點訕訕。

要知道,還沒有小的要特地讓大的道理,只不過是陳小溪很少計較這些,他下意識的先想勸服二閨女。

最後還是季宴清的到來打破了這個僵局,他說找陳小溪有話說,陳老三順勢就下了臺階。“好,好,你們有話就說去說吧,我這邊暫時沒事。”

心裡有點悶,陳小溪直接出來了。

“季大哥要到陳家村來住了?”出來後,陳小溪問道。

“是啊,鎮上的包頭跟我有怨,日後扛大包的活計我是找不到了,別的生計……我也不怎麼會說道,體面人家知道我們家是怎麼來鎮子上的自然也不會招我,只能找點其他路子,人總不能被尿憋死的。”

口中說的雖是抱怨話,但季宴清俊朗的臉上帶了一點期待,他是情願種地,都不想去受人家的白眼了。

而且,當初先祖既能靠這個田間作物輝煌起家光宗耀祖,他就不信他連溫飽都不能顧及。

男兒自當頂天立地,創造一番新天地,而不是畏畏縮縮,連個包工頭都要大行諂媚討好之態。

除此之外,能跟春風和煦的陳小溪住的近,他也有點小雀躍,來往這一兩年,她的身影,早在他心裡紮下了根。

“那這事辦妥了?”陳小溪可不覺得陳村長那麼好說話,估摸著季宴清家裡是給了不少好處的。

季宴清點點頭:“孃的簪子用去了一根,然後村長給我們在山腳下劃分了幾分地給我們住,也允許我們開荒,不過要交三成的產出給村裡。”

荒地不容易規整,本來產量就少的,還要給三成,算起來是有點苛刻了,畢竟地稅還需要交三成的。

“既來之則安之,吃的不夠到時候我帶你上山找去。”陳小溪對他感官還是挺好的,覺得都是苦命人,又都揹著一個家,就衝著這同命相連的份上,也願意拉拔一二。

“好,那我先謝過陳姑娘了。”季宴清拱拱手。

他生的模樣太好了,所以儘管有糙漢子的身材,麥色的肌膚,舉手投足間卻還是能顯露出一股特殊的氣質。

陳小溪也學著鎮上見過的女子儀態,福了福身。“公子言重了。”

“哥哥,你們在拜堂嗎?”季霜霜嘴裡叼著多地哥哥給自己的甜草根,大咧咧的問道。

她其實說話,智力都沒什麼問題,就是感官情緒上似乎有不足,經常會走神,沒少被說是呆傻的,但是清醒的時候跟普通姑娘是無甚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