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名燒傷的女病人,上半身也就臉、脖子以及前臂部有被燒傷的痕跡,表皮破潰,帶著大片大片的水泡,頭髮也有燒焦的痕跡,散發著……蛋白質被燒焦的味道,下半身衣物完好,而且病人本身神志清醒。

江來有些疑惑,他不太能想象女子的傷勢是怎麼來的,就像是……迎面被大火灼傷的,而不是從火場裡出來的。

“埃琳是嗎?怎麼受的傷?”面對灼傷,江來還是覺得自己得謹慎一些,於是出聲問著。

“哦……火,被火燒的。”見到穿著白大褂的江來,埃琳似乎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但再等到看見江來的華夏面龐,又不禁大叫起來,“啊!我不要你看病,換個醫生!”

“這位女士,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我們同仁醫院的副院長,著名的外科聖手江來,江醫生!”滿頭銀髮的伯恩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江來身後,在聽見了女病人的話後,語氣都沉了下來。

他是親眼見著江來這大半個月來的辛苦付出,更是在江來身上看見了作為醫生的優秀品質,在他決定把江來當成接班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毫無顧忌的站在江來這邊了。

“更何況,能進我同仁的,都是有著優秀醫術與醫技的醫生。”

見到伯恩的埃琳,聽了這番話,也只得吶吶,但依舊堅持,“我就是不要他看病!”

江來失笑,搖搖頭,他可不會為了這種奇怪的理由而生氣,更何況,到了下班時間,“那麼教授,我就先準備下班了。”

伯恩臉色難看,但還是點了點頭,看了看這個女病人的狀態,雖然是燒傷,但看著就精神不錯……就是這臉怕是要毀了,“泰勒,這名病人你們內科收治。”

“好的,教授。”泰勒,就是那名與江來爭吵的高年資的內科大夫,在聽了伯恩的話之後點頭應下。各科的診室,都是在一樓的,大廳裡有個什麼動靜,都是能聽見的,所以他也是在聽見了呼救之後,來到的大廳。

實際上,他不想收這個病人,他雖與江來有爭吵,但也尊重江來的實力,作為同仁的醫生,他同樣會維護江來作為副院長的尊嚴。

他不喜歡中醫藥,除了不是同一個醫療體系外,更是因為他覺得中醫藥真的沒有科學論證,那些黑乎乎的草藥裡,成分不明,他覺得,作為一個醫生,用成分不明的藥物去治療病人,是不負責任的。

而埃琳,在見到這樣的處理後,也就啞了聲,但很快,又叫了起來,因為疼的。

……

開著車,江來想著這個時代,老外那普遍的優越感以及國人普遍的自卑感,不由得嘆口氣,再想著自己的佈局,一步步走過來的路,這都不是能阻止他向前的理由啊。

這個時代,有著太多人付出了,作為穿越客,他怎麼能落後啊!

路上,他還看到了一群遊行的學生,看著都是特別年輕的臉,舉著橫幅,高喊著口號,聲勢浩大,滿是熱血與年輕。

這些人裡,不知有多少會投筆從戎,又不知有多少能活下去,而活下去的,也終將會成為華夏發展的基石,他們能讓子孫後代,享受他們現在披荊斬棘帶所去的幸福。

寒風呼號,傍晚的上海灘,依舊是喧鬧。

哪怕寒冬,哪怕天快黑了,小販們叫賣的聲音一絲不減。他們希望能把今天的東西賣完,回家好熱乎乎的吃上一碗飯。

大家都在很努力的活著。

……

“小少爺今天按時下班了?”張伯驚訝,在他印象裡,自家小少爺總共沒上幾天班,能按時下班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數。

“嗯。”江來笑著點頭,“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些驚訝,老爺一定很高興。”張伯也笑。

江來嘆口氣,他當了這麼多年醫生,沒體驗過幾次家裡有人等的感覺,但每次知道家裡有人等著,就會讓他覺得充滿幹勁。

“唔,張伯,其實你可以幫我爹……找個伴兒?”思考了一會兒,江來冒了這麼一句話。

他和江繼開都早就長大,對這些事兒都看得開。

江雲廷雖說還管著家裡的生意,但也不需要事事過問,最重要的是……他和江繼開根本對家裡的生意都沒有興趣,這麼一想,江雲廷確實寂寞了點兒。

如果能給江雲廷找個伴兒,那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張伯看著江來,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因為,江雲廷剛好站到了江來身後,表情精彩。

“張伯,你幹嘛不回答?”江來失笑,“這又不是什麼特別難以啟齒的事情。”

江雲廷臉色更精彩了,自己的事兒,還得兒子來關心?

莫名的,心裡多了些感動?

不,分明是惱羞成怒!

“你什麼時候找個媳婦兒回來,你爹我就什麼時候給你找個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