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胡話呢?”孫仲軒笑,將帽子掛在衣帽架上,但看著陳文的模樣,心裡一驚,“你哪兒來的訊息?”

“杜先生,不,杜總那邊給的,雖然我並不喜歡他,但這條訊息,他給出了時間地點和人物,我倒寧願這是真的,世界首例啊……”陳文撥出一口氣,“我現在正要趕去同仁醫院,確定事件的真實性。”

“說實話,我從未聽過,所以,這真的是世界第一例嗎?”孫仲軒眼中也多了些不可置信,隨即又改口,“哪怕不是世界第一,亞洲第一,不不不,哪怕不是第一,便是第二第三,也足夠了啊!”

“是啊!咱們積弊太久了啊!”陳文突然紅了眼眶,嗓音啞了啞,“自甲午以後,我們受了多少欺凌……我們太需要一個振奮人心的訊息了!”

“先不說這些,既是第一手資訊,趕緊去!”孫仲軒隨即又將自己的帽子給戴上,“走,一起!”

“先去確定真實性,哪怕不是第一,只要是個罕見的技術,那也行!走!”陳文下定了決心,也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無論如何,這個訊息,他們《大陸報》要定了!

“主編……還有我們啊!”

……

江來自然是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正與伯恩教授以及謝爾說著斷指再植術的一些注意事項。

“我在米國的時候用老鼠試過,今天其實是第一次在人身上實驗,但根據我的推測,斷指再植的時間,自然是越早越好,最晚,不要超過6個小時。”

“也就是說其實這個資料是根據你自己的經驗推斷的?”伯恩教授驚訝的問。

江來緩緩點頭,他總不能對這兩人說他是穿越的,“所以接下去我們可以收集病例數,以資料說話。”

“可以。”伯恩教授隨即也激動了起來。

“教授,謝爾醫生,江醫生。”辦公室門被敲響,卻是李樞走了進來,“趙安斌已經醒了,送回病房了,你們要去看看嗎?”

“也好。”江來倒是有手術當日檢視術後病人的習慣,也就應下了。

“謝爾,我們也去。”伯恩教授站起身,絲毫也不謙讓。

病房中,趙小四是醒了的,旁邊坐著他的母親,眼眶通紅,對趙武頗多埋怨。

趙武自是無話可說,畢竟,是他親自下的手,看著趙小四也只得嘆氣,隨即說了一句,“我讓人去準備晚飯”,便出了病房。

江來見到了趙武,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帶著伯恩教授和謝爾等人徑直進了病房,點頭對趙小四的母親示意,算是打過招呼,“趙小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能感覺到疼了。”見到江來,趙小四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很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斷過手指,肯定是會疼的。”江來點頭,“當然,以後的功能肯定會受影響,要和沒斷的時候完全一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趙小四抿了抿嘴,應下。

“江……醫生,那會受多少影響?”趙小四的母親還是忍不住問出聲。

“這得看他後續做康復鍛鍊的效果。”江來沒有直接回答,然後就見著伯恩教授小心翼翼的撕開了包紮傷口的紗布。

伯恩教授仔細的看著被江來接上的兩個手指,感嘆著,“江,你的基本功已經很紮實了,做的很漂亮,而且兩個手指現在也算紅潤,按照你的推測,應該是成功了。”

“嗯。”

“我明天就安排記者。”謝爾隨即興奮的道,他似乎看到了他們醫院出名的景象。

幾人交談是用英文,所以趙小四與他母親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