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名字?”寧姒笑著起身,雙手撐著桌面微微前傾:“什麼是真正?莫非當了十多年寧姒的我,就不是真正的自己了?而且嚴格說來,我並不是你妹妹。”

對她而言,這個真正,著實有些諷刺了。

昭平帝眸光漸寒,又迅速恢復常態。

對了,她肯定是說自己現在已非人身。季牧之說過,她的肉身已經毀了。

確實,嚴格說來,一隻靈又怎麼會是一個人的血緣至親?

“你別這樣說。有些事,我沒放在心上。”

“嗯?”寧姒一臉莫名其妙。

有些事?什麼事?

“小霽……”

“你別這麼叫我。”寧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咱倆沒那麼熟,二,我也不認識什麼小霽,千萬別這麼叫我。”

昭平帝本想說慢慢就習慣了,但轉念又想,身份暴露於她有害無益。反正人已經找到了,名字什麼的,來日方長,不必急在這一時。

“……那我叫你小姒?”

“說了咱倆沒那麼熟。”

“慢慢就熟了。”

“……你是我見過的臉皮最厚的皇帝。”

“你見過幾個皇帝?”

“……關你什麼事?”

……

皇宮裡除了吃**致一點,其他也沒什麼好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醒來第二天寧姒就和季牧之回家了。

“怎麼不多留兩天?”

“留那兒幹嘛?等著尊後來殺我啊?”

寧姒將手比在脖子下做了個封喉的手勢,狀似害怕的搖頭:“那老婆子腦子有病,還是躲遠一點比較好。”

“近幾日尊後一直避而不見,想必是被你的花毒傷了元氣,短時間難以恢復。趁著這個機會,你正好可以和你哥哥聚一聚。”

季牧之看得出來,昭平帝是很想讓寧姒多留兩天的。只是寧姒這性子風風火火的,說走就走,想來昭平帝也知道自己留不住她,所以沒有開這個口。

在季牧之看來,既然情況允許,讓兄妹倆多相處一下也沒什麼不好。

“沒必要。我早晚都是要走的,到時候處得多了他更捨不得,我這是為他好。”寧姒說的頭頭是道。

除此之外,她還有自己的顧慮。對她來說,找回身世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季牧之笑而不語。

不管寧姒是因為什麼疏遠昭平帝,他都尊重她的決定。

反倒是寧姒收不住話匣子了:“我跟你說,原來小公主叫戚雨霽,雲銷雨霽的雨霽。怎麼樣,好聽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