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之抱得極緊,像是要把懷裡的人嵌進骨血。

寧姒疼得哼了一聲,沒有掙脫。

他的聲音和擂鼓似的心跳交織在一起:“我就知道,你還活著,我就知道!”

寧姒從震驚中緩過來,抬手環上他的腰。

像是在回應他,寧姒也用了力。季牧之感覺到了,備受鼓舞,擁著她的雙臂再次收緊。

“嘶!”寧姒倒吸一口涼氣。

疼,可是又不願意他鬆開。

這個時候,她不想去追究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只希望這一切不要是自己的幻覺夢境就好。

縈繞在耳邊的琴音突然轉調,莫名摻入幾分憂傷,卻不能對久別重逢的兩人的喜悅心境造成半分影響。

最後,指壓弦面,止聲離座,留下一個無奈的背影。

終究,自己從未真正靠近過他。

……

季牧之拉著寧姒在亭前臺階坐下,緊握的手一刻也不曾鬆開。

“你的傷……怎麼樣了?”對他來說,寧姒的身體狀況比任何問題的答案都更重要。

寧姒撫上心口:“當然好了,一點事都沒有了。”再昂起小臉求表揚,“我每天都有練劍,已經能劈出劍氣了哦!”

季牧之撫上她的小臉,心緒澎湃久久不能平復。

在這之前,他曾無數次設想過兩人重逢的場景,甚至羅列過有哪些要問的問題。終於見到了,卻又不知道先問哪個,思來想去,甚至覺得這些問題完全失去了意義。

不管她為什麼消失,又為什麼出現在燕京,只要她還活著,並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就足夠了。

所以,季牧之問過她的傷勢後,就什麼都沒問了。

他不問,卻不代表寧姒不會說。她正愁這半年來的奇遇無人分享,好似錦衣夜行,此時見到季牧之,當即將半年來的遭遇娓娓道來。

“原來是因為花靈。”

怪不得,當他把寧姒消失時的情況描述給吳華和蘭花,得到的皆是一句反問:那位姑娘是人是靈。

寧姒在他面前把玩憑空凝出的藍色蜂尾花:“如今我與花靈一體共生,獲其能力,也算因禍得福了。”

“那你……算了,那不重要。”季牧之搖頭,“你沒事就好。”

寧姒猜到他的想法:“你是想問我,到底是人是靈?”

“嗯!”

寧姒有些無奈的聳肩:“其實我也不清楚,是人也是靈,半人半靈吧。對了,你怎麼會來燕京的?”

“因為你。”季牧之攥緊她的手,“你突然消失,我實在不知道能為你做點什麼,索性就到燕京來,查一查尊後和黑甲軍。”

“可你的身份……”寧姒心下一暖,又忍不住擔心。

晉國皇子深入燕國京都,這要是被人發現了,豈不會誤以為晉國將有異動?

季牧之將晉衛開戰他來求援的事兒說了。

寧姒的臉一下子垮下來:“敢情不是為我來的呀!”

季牧之寵溺的捧著她的臉:“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過來當質子呢!”

……